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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父小说网 > 矜贵皇子为何总是卖乖gb > 第42章 避残

第42章 避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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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雨风听了纪怀皓轻言轻语的求饶,果然停下了捏人手腕的动作,就连另一只与纪怀皓相牵着的手也松开了。

然后双臂抬起,轻轻一推。

纪怀皓“砰”地一声撞到了榻沿上,正好磕在了后腰。

“嗯……”

他不禁地皱起眉头,咬住唇,忍下了即将泄露的声音,为了躲避硬物,下意识挺起腰来,往后仰了几分。

却见罗雨风将衣摆一甩,一脚踏在了他胸口上。

“噔!”

纪怀皓的后腰又撞了回去,脑子有些发空。

罗雨风顺势俯下了身,髾尾的发丝散落在一旁,将那白皙柔软的手抬了起来。

纪怀皓半分也不敢小觑,连忙往一旁躲了躲。

头发突然被大力地扯住,他没有朝着反方向挣扎,而是迅速抬臂扣住了那只手,避免再此受到损伤,接下来顺应了这股力气,抬头看了过去。

他瞧见罗雨风眯起眼睛,正在仔细地打量自己,竟好似是在辨认他的身份。

纪怀皓:……

怪不得她们全跑了。

这叫“不好说话”???

他苦笑了一下,打人便算了,怎地还不认人?

等等……她是若认出我,是不是也就不会动手了?

如此算来,她这也不算是在打“我”吧……

渐增的痛感将他的思绪拽了回来,眼见着罗雨风踏在他胸口上的靴履越来越重,别说他的腰还硌在床沿,就连呼吸都要难了。

他却无端地有些漠然。

我兴许不只是史上第一个许人的王子,还是史上第一个被梓君虐打致死的王子。

虐打致死?

听起来有些难听。

何止难听,于“凶手”名声也有损呐!

他突然垂死挣扎,决定先用言语劝说一番!

直接反抗?

不行,她若是酒醒后发现自己还手,岂不是将拿命换来的那点信任碎成粉末?

纪怀皓心下一定,勉强地露出了擅长的笑,看起来很是乖巧。

“梓君轻些……”

罗雨风一顿。

这声音怪熟悉来?

她又上下左右地仔细看了一回,面颊僵着说道:“哦,是小皇子呀。”

这话说完,她脚下便不再用力了。

纪怀皓怔了怔。

小皇子?

他还来不及喘口气,就不合时宜地想,原来她私下是这样叫我的……

又听罗雨风面无表情地问道:“疼么?”

纪怀皓轻笑了一声,难免回想起了上元那夜。她在石林试探自己时,也是这样问的。

他眼带笑意,没有忘记正确答案。

“回梓君,疼的……”

闻言,罗雨风便如那日一样,点了点头,然后缓缓直起身子,收回了腿。

纪怀皓的后背瞬时被解救了出来,他只微微一动,便觉得自己的腰都快要被折断了。

“撕拉……”

纪怀皓顺着声音抬头看去,便见罗雨风手中撕着绯红帷幔,倏地低下了身子,与他脸对着脸,惹得他呼吸一滞。

还未等眨眼,那条红色绸缎已经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还打了个死结。

纪怀皓:……

绸缎的另一端则是被罗雨风系在了塌脚,她一边动作还一边嘟囔着:“是小皇子……要绑起来才行。”

醉了都不忘绑他……

纪怀皓啼笑皆非,任她摆弄自己。

除了心甘情愿以外,也是怕哪下动得不对,被她无意识地拧了脖子。

死没什么,但总归不好死得那般难听的……

罗雨风捆好之后,又凑近了面前的人。

纪怀皓胸腔中的心脏乱跳了几下,连呼吸也急促了些。

但并不是因为害怕……

眼见着两人的面颊愈来愈近,肌肤也感受到了温度的变化,即将相触,被束缚的喉咙带着绯红的绸缎动了动。

下一刹那,肩膀突然被压低了几分。

纪怀皓怔愣了片刻,低头看去。

倒在他怀里的人呼吸平稳,俨然是已经睡着了……

纪怀皓:……

他缓缓地揽上这人的肩膀,静了将近一盏茶的时间,倏地又笑出声来。

远处桌台上的烛光摇曳着,模模糊糊地映照着二人的身影,其中那个高大的,微微抬起了手,复又顿在了原处,待到片刻,适才远了另一人。

纪怀皓表情淡然,把自己脱臼的手腕接了回去。

然后脱下了罗雨风的靴子,手臂伸进她的膝弯,打算将人抱到塌上。

动作到中途,他轻合了下牙齿,幸而同从前一样,十分顺畅地起了身。

这腰到底是没残……

纪怀皓将罗雨风安置在了塌上,又把她的双手摆放在了腹上,形成了惯用的入睡姿势。

他沉默地看着这人,忽然又想到:反正已经被绑在塌脚了,机会难得……

于是他轻手轻脚地躺了上去,侧卧在了床榻边沿。

因着纪怀皓的遮挡,连朦胧的烛光也无法光临入塌,可他仍像是能看见似的,直直地瞧着罗雨风的侧脸。

乌人的深邃骨相展露在了她的鼻梁上,只在侧面时才瞧得明白,而其余地方依旧是柔和的,看起来半点都不像打人的主,尤其是那双唇瓣……

纪怀皓抿了抿唇,因着背光,眼中半点眸光都寻不见……

半响,他指尖微动,悄悄伸出了手,最终落于被角,深深地陷了进去。

秋风微凉,潜入格子窗棂,卷来了一抹桂花香。

浅金色的被子被一点点地扯过,像是摊成一团的橘猫偷偷探出了一只爪子,搭在了塌边之人的腰间。

纪怀皓眼睫轻垂,轻轻弯起了唇角。

清早,鸟儿的啁啾声渐起,阳光透过了窗子,撒在了罗雨风的眼皮上。

那双眼珠子不安分地动来动去,终于将眼睛睁开了一条微斜的缝隙。

她脑子太沉,隐隐觉得有些不安,于是给身体下达了好几回命令,堪堪抬起了手臂。

这一抬不打紧,指间却碰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她彻底睁开了眼睛,猛地起身看去。

便见往日里神姿高彻的小皇子此时正躺在塌边,发丝凌乱,腰带半松,露出了红痕淤青,脖子上还栓着根红布条……

她迷迷糊糊地想,我怎地将他绑得这般不严谨……

念头一出,便觉不对,接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脑子里震天响。

天娘呀,我酒后打人了!

她立即凑近了纪怀皓,半响,终于松了方才吸入的这口气。

呼吸平稳,人还活着。

她心虚地想:应当都是皮肉伤,算不得大罪!

转而又羞愤欲死起来。

这得是板上钉钉的家暴了吧……

她一边默念着“罪过,罪过”,一边蹑手蹑脚地跨过了侧卧的小皇子,打算下地。

脚窝儿正中心被硌得一疼,激得她一张脸全皱起来了。

心里浮现出三个字:现世报!

亏得她没有叫出声,低头将脚抬起,捡起来了个环状的东西。

她此时的脑子还不是特别清晰,不能很确定这是个什么玩意,但隐隐觉得有些不妙,下意识地想走。

脚尖刚往外踏了一步,就又踩到了另一个玩意,脚感很是奇怪,仿佛软塌塌的。

罗雨风满脸疑惑,很是认识这个了。

这是哪来的软鞭?

她复又抬脚让开,却听得“铛啷啷”一声,脚跟踢到了一样东西,材质像是玉的,受了力,还往外滚了两滚。

罗雨风回头看去,倏然面露惊恐,猛地抬头,看向了小皇子的背影。

她默默地深呼吸。

心道:我要冷静,此罪兹事体大,不能轻易伏法!

她“唰”地扯过了靴子,套在脚上,然后俯身去捡东西,每捡一样,心都往下沉一寸,只能勉强镇定,努力回忆这都是哪里来的。

青!阳!盛!帛!

非要给她和斯木打包什么闺中好物!!!

罗雨风恨恨地闭了下眼,寻思着下次见她定要与她好好盘算!

她蹑手蹑脚地走出了房门,清清爽爽的庭院里,辰珠和乌金正在侍弄花草,见她出来,似是也松了口气。

罗雨风小跑到她俩面前,一手搂过一个肩膀,小声问道:“昨天我怎么睡下的?”

辰珠看起来很是心虚。

“昨夜娘子回来,眼里无神,看起来很是醉了,但还同王子牵着手,奴婢以为没那么严重,想着王子武功是颇高的,应不至于如何,便都出去了……”

罗雨风死皱着眉头,斥责道:“如此怎好?他不知我会那样,自然躲不过。”

辰珠十分懊悔,乌金也在旁边蔫蔫地点了点头。

罗雨风也不好怪她,自己醉酒后安静,但警惕心很强,哪里不顺心了便要动手。

别说旁人了,就连阿娘都被她拍过!

辰珠失了武功,要是真被自己打了,后果不堪设想。

她叹了口气,转而一脸纠结地问起了别的。

“……那有没有听见我房里,有什么动静。”

谁知辰珠和乌金同时露出了牙疼的表情。

“有的,听见了磕碰声……“

乌金补充道:“声音还挺大的……”

都打人了,肯定有磕磕碰碰的!

罗雨风觉得还能再抢救一下,争取把罪名控制在家暴以内!于是追问道:“什么东西的磕碰声?”

辰珠仔细想了想:“开始声音是脆的,也杂乱。后面的声音闷,听着东西挺大的,有点像大家具……”

行了,你就直说是床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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