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终于揭晓,但带来更多的疑惑。
孩子的生父是谁?孩子为什么会死?水野芽衣今年不过十六,她是自愿生下那个孩子的吗?
羽田秀吉感觉自己在打开潘多拉的盒子,里面泄露的黑暗能污染世间一切美好,但必须要抑制合上盒盖的冲动,要坚持到放出最底层的希望。
假装看不见从来都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就在羽田秀吉还在头脑风暴要如何询问的时候,世良真纯先一步迈了出来。
“很疼吗?芽衣姐姐?”意料之外的是,世良真纯的问题和案件没有关系,小女孩顾虑到水野芽衣之前的惊惧,只能略显笨拙地表达关心,“我的妈妈说,生孩子很疼的...”
水野芽衣怔怔地看着世良真纯,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眶滑落,一句理所当然的关心让受害者痛哭流涕,她猛地伸出手,抱住这个和妹妹差不多年纪的孩子,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但我真的没有办法...”
“我...我不能...”
世良真纯伸出手,回应了水野芽衣的拥抱,房间里回荡着失控的哭声。
。
“先喝口水吧,”女警给水野芽衣倒了杯水,她刚刚真的怕人哭晕过去,但好在水野芽衣虽然看着衰弱,但意志还算顽强,成功保持了清醒,“补充水分。”
“谢谢,”水野芽衣还抱着世良真纯,后者在她怀里给人擦眼泪,带着浓重的鼻音道谢,“那个孩子...”
她用喑哑的声音,差不多已经变成观众的桐乡望在墨镜后打量着,“父亲是那个女人的养子。”
“小笠原一?”女警在做笔录,“可以具体说一下吗?”
霓虹在这方面的规定暧昧不清,水野芽衣怀孕的时候才十五,而小笠原一将近三十,理论上是轻罪,但如果双方愿意,那这个情况能否被划进犯罪都不好说。
但看水野芽衣的表情,在场的没有多此一举地去问她是否自愿,那明显是在伤口上再划一道。
“那是一次惩罚,”水野芽衣脸色麻木,她把手捂在世良真纯的耳朵上,尽管那阻碍近似于无,但听的清清楚楚的世良真纯还是露出了迷茫的表情,假装那轻微的重量起了效,“那个女人每一次惩罚我,爸爸妈妈,还有舞,就会变得听话。”
“我发现怀孕的时候,已经快五个月了,那个女人说我很丢人,把我关起来,直到要生的时候,她丢给妈妈一把剪刀,允许她帮我。”
“孩子生下来了,然后我又被关起来了,那女人总是让他们打我,孩子在哭,但我没法喂她,我努力了...”
“后来,孩子死了,舞把孩子埋进爸爸买的猫砂里,放在我的房间,过了一段时间,臭了,那女人的养子拿出去丢了...”
水野芽衣的话颠三倒四的,偶尔还会出现语法错误,时不时还呆滞地望着天花板,直到怀里的世良真纯的动作才唤回神智继续。
尽管缺失的不少,但目前已知的事实足以让每一个有良心的人感到愤怒。
水野芽衣遭受了严重的摧残。
山下清戳了戳前排的羽田秀吉,这个早慧的少年此刻也在抑制怒火,他看着山下清递上的笔记本,念出了上面的问题。
“那个女人是?”
水野芽衣抱紧了怀里的世良真纯,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信子?啊,不是,那个女人不是外婆,她把外婆杀了。”
“是爸爸妈妈动的手呢,因为那个女人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