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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平凡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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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过你的刀法。”

方英的话犹如一声惊雷,赵刀刀猛地抬起头盯着她。

她的刀法是黑刀口述而成,但连赵小刀自己也说不出这套刀法的来历,方英是如何知道的?难道这套刀法在武洲出现过?

方英没有在意她的注视,缓缓道:“很早之前,武洲有一个传言。传言说,魔教一位长老精通各类刀法,他用半生将所有招式融汇贯通后,将自己关在洞穴中,说要写一本刀谱。”

“他写成了?”赵刀刀问。

方英道,“传言中说,刀谱写成之日惊雷大作,异相突生,长老端坐于刀谱前命终,后人但凡看过那本刀谱的皆为其中招式所惑,纷纷抛下原本武学改练刀法。”

“他们都学成了?”赵刀刀急忙追问。

方英摇头,“传言之所以是传言,就是因为无从考证,魔教后来在江湖中销声匿迹,没人再见过他们。有人说,魔教正是因为这本世间罕有的绝世刀法,规矩不复,就此覆灭。”

“这本刀谱有名字吗?”赵刀刀握紧了黑刀。

刀法和赵小刀的过去有关,如果刀法在这里出现,是否意味着赵小刀曾经也在武洲待过,他那时也是一把刀吗?

方英没有卖关子,道:“诡悟刀法。我不知道这个名字是从何而来的,有人这么叫,也有人称它《七绝诡悟》。”

她的声音极为清晰,在赵刀刀耳边响起。

赵刀刀摇头:“我没有听过这个名字,我的刀法……”

她忽然意识到赵小刀教她的刀法也有七层。

赵刀刀说不下去了。

直到此刻,她忽然发现自己一身武艺,除了入门是跟师兄弟一道,剩下的全然是跟着赵小刀的话自行摸索。

除了楚天师极少几次旁边指点过一二,从没有人说起过刀法的任何事。

而在这种茫然不知的情况下,她已经将一套不知道名字底细的刀法练到现在。

她从不怀疑赵小刀,也从不怀疑这套刀法,但以为自己独有的东西忽然变成了大家都有所耳闻的招式,赵刀刀忽然又些难过。

“鬼雾……”赵刀刀问,“前辈可知这是哪两个字?”

方英提剑在空中绘出几笔,剑气落在地上,刻出“诡悟”二字。

“七绝诡悟。”方英道,“魔教很早就消失在江湖中,没人知道他们在何处,凡见过这刀法的人都成了瞎子聋子,说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我只知道这刀谱在世间失传,鲜少有人见过,听说只是练成其中四式,都能横行江湖。

方英说这些话时语气没有任何波动,她说,“正是因为诡悟刀法威力极大,才被冠以非人之名,视作魔功。”

顾倾城在旁听得入神,她不是赵刀刀那种好哄的,师父说出的任何事都不是空穴来风,如果真的只是传言,方英根本不会提起刀法。她问:“师父见过这刀法吗?”

方英沉默片刻,低声道:“我只见过一次。”

赵刀刀急忙追问:“是谁使过这套刀法?”

方英盯着赵刀刀的脸,没有从中找见半点装模作样的痕迹。她的眼睛黑白分明,最深处透着一点红,仔细看,很容易分辨出赵刀刀的情绪。

方英的目光落在她那把黑刀上,过了许久,终于说出一个名字:“赵逐。”

顾倾城小声惊呼,“那个天下第一?他不是使剑的?”

方英摇头,“他的剑法确实高超,可人多势众,他只能奇招制胜。”

赵刀刀不解:“人多势众?前辈,他当时被人围攻了吗?为什么?”

方英摇头,“我并不知其中内情,只是人人都说,是他盗了诡悟刀谱,惹下杀身之祸。”

“后来呢?”

方英摇头,“他不知去向了。”她看向赵刀刀,语重心长道,“小姑娘,这个问题不该是你问我,你既然练的是诡悟刀法,那你肯定知道他在何处。”

“我……”赵刀刀一路倒是听到不少这位天下第一跑路的故事,要说人她可从来没见过啊,虽然她无意中确实练了人家的刀法,可她的刀法全是黑刀所教,黑刀对此间事知道的还不如她多呢。

一时无言以对。

英娘见赵刀刀一脸苦恼,笑了笑,道:“想不起来就不想便是。”话锋一转,又道,“我很多年没见过你们这样的年轻人了。听倾城说,你的麻烦很多。”

赵刀刀撑着刀靠在墙上,提起这事她就想看顾倾城,但怕方英看出来什么,便控制着没有移开视线,气喘吁吁道:“我不知道,有人要找我的麻烦,我有什么办法。”

方英称赞道,“你倒很坦然。”

“想这些还不如去练刀呢。”赵刀刀如是道。她也是这么做的,想不明白就去练刀,练到最后就会忘了烦恼。

方英点头道:“你说的很对。”又说:“你和倾城有些地方很像。”

赵刀刀问,“哪里?”她怎么会像顾倾城?但凡有半点相像,她也不会次次被她算计的那么彻底。

“孤独。”方英道,“我时常教导倾城,不要把什么都藏在心里,一个人吃尽苦头,到头来连自己得到更多还是失去更多都分不清,有什么意思。”

赵刀刀一愣,僵硬笑道:“前辈,我没有那样。而且……我有很多朋友的。”

方英笑道,“那你就当我在说倾城吧。”

顾倾城已经开始后悔自己还留在这里了,早知她应该避开师父和赵刀刀的比试。

周向晚听了这么多独家消息,这会儿错过宝剑的悔意已经被渐渐抛之脑后,就算看不了宝剑,这一趟他不白来!

吃过午饭,赵刀刀把信和剑疆取出来交给方英。

方英靠坐在椅子上。上午的那场大战好像耗尽了她的力气,此时伸手有些软绵。

方英把信拿在手里,轻拂信封,道:“我病的很重了,如果那时候,能出去见他最后一面就好了。”

顾倾城第一次听师父主动提起此事,又是愤怒,又是伤心。愤怒师父还对那个负心汉念念不忘,伤心师父的身体亏空太多,已无法挽回。

赵刀刀心中一惊,方英在这里住了这么久,此刻看起来也全然无恙,怎么会突然病入膏肓?

她不知道,方英能感觉到自己的内里血肉正在被什么一点点吞噬。

方英常年住在山谷,不动气,不提剑,修生养性,也不过减缓这种痛苦一时而已。

方英道:“我要拿不动那把剑了。”她缓慢呼出一口气,“姓周的小子,等我去了,你就把那把剑带走吧,它跟了我这么多年,到最后能遇到一个赏识它的人,不至于跟老婆子一起埋在地里,也算有始有终了。”

原来即使周向晚一言不发,方英也早就看穿他眼中的渴望,打算圆他一梦。

“师父!”

“方前辈!”

方英不再提这事,她脸上渐渐显露出一种堪称甜蜜的笑容,道:“我撑着,是因为他说他会来找我。我知道他一定会来。”

她取出信纸展开。

信上是故人的字,写着——

英英,吾妻。

你我幼年相识,一生相恋相依。

可惜山高水长,路难行,后来终不得见。

幸有六月三更,见剑如人。

听闻你剑道已成,为夫甚喜。

家中一切安好。

行长路,修剑术,天下之大,总有归处。

勿念。

玉书。

方英读到此处,全然不觉自己已泪流满面。

她低声唤道,”玉郎。”

“师父……”

方英握紧信纸,低声问周向晚:“姓周的小子,你……曾去过剑冢?”

周向晚坐直身子道:“是。晚辈去哪里时,柳前辈剑冢已毁,只有个小姑娘守在附近,她说……”

“她说什么?”

“她说,柳前辈生前最后一句话是——如果有下辈子,我想要平凡的相爱,平凡的生活,与她过平凡的一生。”

方英只觉悲痛刻骨铭心,原来比病痛还要磨人,“她还说什么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是。晚辈去剑冢,被那叫铃鹿的小姑娘带去了方前辈家中,那里还有几张烧了一半的纸,有的写着‘松山派两百年不遇的天才,怎么能与我沉沦浮世’,有的写‘吾铸剑十年,炉火不灭,妻仗剑天涯,一往无前’,还有张写的是‘画不出模样了,明明心里记着的’。剩下的就没有什么了。”周向晚回想片刻,“对了,那铃鹿小姑娘说,自己是来学铸剑的,她说方前辈一开始不肯教她,后来不知怎的改变决定,只是不正式让她拜师,让她在旁边跟着学。她说柳前辈的手掌宽大,筋肉交错,那上面满是制作兵器磨出的厚茧,不断继承的伤口,她也想那样厉害……她还说,她师父常提及您,说您是个大英雄。”

周向晚回想不出更多。

方英问赵刀刀,“老板娘和你交代了什么?”

“嗯……她没说什么 ,就是好像很生气。”赵刀刀又些为难,她不想隐瞒什么,但老板娘的话她实在说不出口。

方英突然笑了几声,“她恨我恨的牙痒痒吧?”

赵刀刀默默点头。

方英闭了闭眼,叹气道:“我以为,我只是找不到他了。”

“方前辈……”

方英摇头道,“叫我英娘就行了。”她伸手拿过六月三更,问:“你们知道这剑的来历吗?”

三人摇头。

方英柔声唤道:“六月三更。”

那实在是个不长不短的故事。

长到方英用后半生去回忆也回忆不尽,又短到寥寥数语就能说完他们此生的羁绊。

方英记得,自己初入江湖,小有名气,有人问:“你这剑看着好锋利啊,像是好剑,有名字吗?”

她总会带着得意之色回答,“六月三更。”

她还记得自己志得意满,怜惜一把剑的眼神。

还有她拔出剑看着剑的笑容。

只因这是柳琢玉为她铸的剑。

那人接着道:“这名好怪,江湖名剑起名大多风雅犀利,你这名还真够省事的。”

她那会儿还有些小姑娘心思,不想轻易承认柳琢玉是她的夫君,觉得这样让他平白占了便宜。怎么能送她几把剑就让她一生相许了呢?她还要再考验考验的。

只道:“友人送礼,说铸成的那天就起这名了,日子长了,我也觉得有些韵味。”

那人又问:“那你朋友呢?想必是位铸剑的好手啊,他在哪里开馆,他有别的什么剑吗?”

她心中不满,觉得这人话也太多,只说:”他不轻易铸剑的,而且这把剑之前,别的剑都没有名字,也没什么名气。”

明明是剑沾了她的好处,怎么这人的口口声声都像是有了剑她才这样厉害呢?她心中不满,又暗暗指摘起柳琢玉往日种种不好来。

那人又问:”那你朋友在哪,你什么时候去找他?”

方英一时落寞下来,”我不知道。”

她和柳琢玉说好闯出个名堂就回去,现在哪有脸面见他?不过太久不见,还真是有些想念。

那人会错意,道:“啊……我是不是提起你的伤心事了,抱歉抱歉。”

“无妨。我很久没有想起他了。”

“诶,你们不是朋友吗?”

说到此处,她便不再作答。

后来听说这人四处传言自己性情冰冷,不近人情,也只是笑笑。

柳琢玉一生只有一把有名的剑。

他说他曾为这把剑想了无数个名字。

冷风,裂寒,断语,清寻,迟判,肓梦……整日捧着剑胡思乱想,就是想让这剑听起来更厉害些。

他听说,行走在外的剑客是没有名字的,这样一来他的剑岂不是代表了她?那怎么也不能太普通了。

但最终还是定了六月三更。

一切的开始,他们的初遇。

他不知道英娘是否记得那一刻,或许她早忘了他们曾在更早之前相遇过,或许记得也说不准。

哪怕忘了也没关系,他将它给她,他把初遇给她。

她记得这把剑的名字就够了,这是他巨大的私心和隐秘。

这把剑会代替他,陪她闯荡江湖,陪她出生入死,陪她风花雪月,直到剑卷了刃,生了锈,不能再用。

他从前铸的剑那样烂,英娘也只是抱怨几声接着用,这把剑这样厉害,这样好,她一定能用很久很久。

方英其实记得那一天。

她周围的人常说她武痴,剑痴。

很多时候一人淌山涧,攀高峰,她都会想,自己是不是真像他们说的那样没有人情味,偶尔想着想着就会有点认同。

因为许多孤独于她确实能生出花朵,而不是腐烂牵绊。

或许也因为她并不孤独。

仔细想来,她沉迷在剑术的那段时间,勉强算的上有几分孤僻。那时一心难以二用,说多错多,徒生烦恼,所以她索性不说。

其实她很好相处,只是个想当英雄的普通人而已,毕竟出生的名里就带了英字,怎么想,都得成个顶天立地的人物才算不负所托,成全自己。再说,不是有很多人想成为英雄吗?

匆忙间也有想停下休息的时候。

事实上每隔一段时间,她经常忍不住停下一阵。

然后去游山玩水,拜访朋友,探索餐馆,世间快乐事如此之多,浪费时间她也挺在行的。

她只是不敢去见柳琢玉。

方英拿到那把剑是在铸成之后不久。毕竟没把趁手的武器,说自己想成为顶尖剑客都不太有底气。而剑客以剑闻名,所以她想要一个好点的名字也不算过分。

方英记得,那段时间自己热衷于写信回去说这剑名奇怪。

只因每每如此,柳琢玉都会回她一堆好话趣事诉说思念,浑然不提剑名的事。

后来她忍不住偷偷回去看他,远远见他背着一堆铁料往剑炉搬,心中不忍,正想上前,却见一个小姑娘冲过去喊他。

她心中好奇,便不急着出去见他,隐在暗处跟着他们。

她听柳琢玉对那个小姑娘说:“剑炉的火从生起就没有灭过。她仗剑天涯,我就在这里打了八年剑。”其实更像是自言自语,那小姑娘坐在一旁扶着头听的懵懵懂懂,只看着火发呆,也不回一句话。

方英看到柳琢玉看着自己的手,他手掌宽大,筋肉交错,那上面满是制作兵器磨出的厚茧,不断继承的伤口。他说:“所以,我要成为她的剑,我要她锋利无比,一往无前,永不后退,我要她带着我的那份,好好的,活在江湖里。”

他坚定的望着剑炉里的那把剑。“她会成为英雄的。”

方英看看自己,突然后退几步,不想出去见他了。

她自己说下大话,还未成真,就被世事磋磨得生出一丝悔意。那一刻拿着他的剑,只觉得剑像烙铁一般灼手,却咬着牙下定决心:定要闯出个名堂再回来见他,否则自己这一生还对的起谁?

后来江湖变动,信寄不出,她匆忙再来时不见柳琢玉,只道太平之后再来找寻也不迟,便提剑离去。

铃鹿后来总见到柳琢玉发呆,她渐渐长大,知道这时候师父肯定是又想师娘了。她学艺不久,手上还不稳当,总是有几分羡慕师父的茧子。

她不知道。

那原是一只画家的手。

老板娘见到柳琢玉的时候他已没剩几天。

他写这封信的时候想了很多,唯独没有想过方英会哭。她前半程有他参与的人生,从没有哭过。

要是知道她会哭,或许就没有这封信了。

他不停的说。

他说的太多了,他的喉咙哑了,剑炉蒸干了他的泪,他哭不出来。

人和喉咙都像是被撕扯着一样难受。

柳琢玉想了想,最后说:“姐……别告诉她我得了病。就说……就说铸剑的时候出了事吧。”

他说:“这样她知道了应该不那么痛苦。”

老板娘偏要她痛苦,要她后悔。

老板娘毁了剑炉。

事实上当时老板娘只恨不得杀了那个远在千里之外的冷漠之人,她既然只要她的剑道,又何必祸害别人的一生。他们一开始就不该相遇。

而当年一场大战之后,方英感到身体虚寒入骨,钝痛难忍。那时雨势不停,冲断了桥,她的心思也和身体一样渐渐绝望,如果不是收顾倾城做弟子,或许死在那些雨天也算是好归处。后来就留在这里。

她什么也不想去想,谁也不想去见,只觉得活一天算一天,就在这里了了终生也好。

种田,养花,不再动气。

偶尔想起柳琢玉,不知道他现在如何,身在何方,越想越觉得心烦不已,索性不再去想。

山谷里的时间过的很快,还没做什么就到了日暮。

有时挑一担水,去看看养的花,疼痛来了任它疼上一会儿,一天就这样结束。

直到现在。

方英回首一生,只觉得自己从不欠谁什么,此刻说着说着却忽觉她欠柳琢玉良多。

她能想象到柳琢玉眼里满是苦涩的甜蜜,笑着说“可她是英雄啊”的无奈。

方英道:“我记得我们相遇的那天,我拎着一柄木剑在街上跑来跑去,撞翻了他手里的画。”

她还记得更早的时候,她在家中等父母归来久等不到,夜里她跑出去,还有人在树下纳凉聊天,人走了她还不想回去,接着就看到了第一次来到小镇的马车,车里有个男孩趴在窗上伸出头往外看,眼睛比星星还亮。那是柳琢玉搬到小镇的马车。

那时正是六月三更。

柳琢玉以为她不知道。

她其实记得。

方英道:“我很想他。”

两个人谁也不说,这样爱着对方。

众人围坐厅前,炉火还旺,烧柴声噼里啪啦。

方英的声音沙哑伴着干涩,道:“我还以为,我已流干了眼泪。”

一滴泪从她的脸颊划过,滴在信上。

谁也没有出声。

方英的目光虚虚望向空中,那里明明空无一物,她却伸出双手,嘴角微微翘起,神情满足。

英娘轻唤一声,“玉郎。”

手垂了下去。

那封已经被捏皱的信纸飘落。

“师父!”

“英娘!”

顾倾城眼眶微红,悲痛不已,却又觉得事情好像冥冥中注定了就是会变成这般模样。

这已是最好的结局。

她将地上的信捡起,道:”三更天了。”

她从未想到,师父的生日会是这样。

她也不知,这其实是柳琢玉的生日。

分别了太久,方英和柳琢玉只记得彼此的生日,自己的在哪年哪月早记不清了。

此时正是六月三更。

赵刀刀听完英娘的故事,还未缓过神来。

她一向知道友情可贵,亲情可贵,只是朋友免不了聚散分离,父母也不能永远陪伴浪迹天涯,直到此刻,才体会到世间还有如此珍贵的情感,心心相印,两厢厮守。

时间也无法磨灭,距离也不能阻隔。

赵小刀轻声道:“刀刀,我们不要这样。”

但此刻赵刀刀眼眶红烫,微微发愣,霎时脑海中情绪汹涌难以遏制,周围的声音已经听不到半点。

她四指掐进手心,一手落在刀刃上划出伤口也浑然不觉。

心神激荡,好似大醉一般,凭空生出了万般愁绪,千种惆怅,百道相思,最终汇成一句——

我也想有这样一个人住在心上。

哪怕龙潭虎穴,刀山火海。

如若有这样一个人……

如若有这样一个人——

是不是哪怕一个人,也再不会孤单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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