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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青梅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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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忙一周又开始了,姚萱重整旗鼓赴会议室,商讨Samsara宣传相关事宜。

“姚总,杨可可经纪人回复可以,但我们初定的三个男模特都没档期,您看我们是继续找专业模特,还是找男明星补位?”

姚萱环视一圈,目光落在文艺女青年齐琦身上。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姚萱有意提拔齐琦。绿琉璃亏损后,内部裁掉一批尸位素餐的老人,空出不少职位。只要Samsara圆满完成,齐琦发达指日可待。

创意不值钱,但创意是一切项目启动的基础。齐琦有创意,需要有人为她提供舞台,帮助她将创意转化为切实可见的利益。

姚萱愿意当这个伯乐。

齐琦扶一下眼镜,轻声细语说:“Samsara是故事性项目,我觉得不需要身材多好的模特,去着重放大衣服的美,毕竟普通人穿不出那种感觉。营造氛围感,含蓄地演绎衣服背后故事,更加重要一点。然后,CP感是玄学,我个人认为杨可可不太适合作为Samsara的模特。”

杨可可美则美矣,毫无灵魂。演技和一些火得莫名其妙的男演员不相上下,眼技几乎没有,开心就眨眼,生气就瞪眼……槽点太多,都不想吐槽。

齐琦不清楚这些大实话能不能说,斟酌一下还是决定不说。

不然身边这些年纪稍长的姐姐们,又该说00后整顿职场了。

“你有看好的人选吗?”姚萱问。

所有人不约而同看向她,齐琦更加频繁地推眼镜,察言观色,犹豫片刻,支支吾吾说:“其实……我觉得……姚总您挺合适的。月老庙那段视频,完全满足我对这个故事的幻想。”

钢笔咔一下叩击桌面,会议室内温度骤然降低,在座之人面面相觑。

姚萱一言不发盯着齐琦看。

这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职场新秀?察言观色,观了个寂寞。妹妹你是真敢说啊……众人腹诽没完,齐琦又炸个雷。

“如果能请到梁总和您一起……”

在姚萱注视下,齐琦红着脸低头,不敢继续往下说。

其他人幸灾乐祸,姚萱因为绿琉璃的事焦头烂额,在这风口浪尖上显摆自己,反向指导老板做事,大概只有00后才这么勇。

岂料姚萱并未指责齐琦,反而说她提议不错。这让诸位混吃装死的老油条们,又眼红又嫉妒。

正当齐琦松一口气时,姚萱拾起钢笔,微微一笑,“其实我也有请梁总的想法,不如你去试试?”

“梁总开价三千万,但我只给三百万预算。如果你能用三百万把他请来,年终奖给你加三十万。”

“夺少?三十万?!”几十双下巴纷纷掉在地上。

会议室里绝大多数人,年薪才三十万,这奖金诱惑力于他们而言,实在太太太大了。

钢笔在指间转了个圈,笔帽逐一点过所有人,姚萱拍板道:“钱不用固定给谁赚,时间截至拍摄前一个小时,谁能把梁总请来,奖金归谁。”

*

『秦恪迎』萱姐我到了,你在哪?

『钱江首负』等我五分钟。

梁晏不会来,姚萱早已预料到结果,提早约了秦恪迎补位。

然而,拍摄当天,意外横生。

杨可可经纪人来电话,说杨可可突发肠胃炎进医院了,今天工作全部取消。

“什么?你找了杨可可?”秦恪迎破音惊叫。

“原定是,但她来不了,今天应该是我和你拍。”

“那就好。”秦恪迎拍拍胸口,“杨可可是我前女友,有她没我有我没她。她没有肠胃炎,可能是因为她知道我会来,所以找借口不来。”

“原来是你小子惹的桃花债!”

负责人向杨可可方说明,男模特大概率是秦恪迎,对方没说什么,结果专挑当天推脱,真是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翻过拱桥,穿越小径,抵达首个拍摄地点。莫以菲挥手催促,“姚总您快去更衣室换衣服,梁总在等了。”

姚萱茫然,“梁总???”

哪个能人异士把他请来了?她东张西望寻找梁晏身影。

秦恪迎挤眉弄眼,“不需要我了吧?”

莫以菲和齐琦对视一眼,一致认为梁晏和姚萱更般配,并且和故事适配度更高。

姚萱无奈,拍拍秦恪迎肩膀,“辛苦你白跑一趟,改天请你吃饭。”

“那说定了,我要去你第一次带我吃的那家餐厅。”

森冷寒光悠悠飘来,姚萱望去,但见深院明堂中,梁晏身穿复古黑西装,手捧蓝皮书,正襟危坐。

他没有看她,而是盯着秦恪迎,眼神可算不上友善。

穿上米白织缎锦斜襟旗袍,改妆做造型,一个小时过去,姚萱出来时,梁晏姿态不变。

高跟鞋叩击青石板,响声清脆灵动。趁莫以菲调设备空隙,她三两步进入厅堂,上前和梁晏打招呼。

“前天晚上我问你还说不来,怎么改变主意了?”

梁晏视线从书上移到她脸上,没正有面回答问题,只说结束一起去Grandstigelle。

中秋那天,苏晗撞见她和梁晏十指相扣,过后便来找她麻烦。姚萱对付苏晗自有一套,苏晗吵不过她,于是气急败坏搬出商毓凝来杀她锐气。

作为商毓凝的学姐兼塑料姐妹,姚萱没少听商毓凝唠叨梁竹马如何俊逸如何温柔。

后来她和梁晏结婚,特意让人把请帖递往德国,商毓凝没来。

这次生日宴,姚萱没收到邀请,塑料程度可见一斑。

“不去。她都没叫我,我至于上赶着热脸贴冷屁股么?”姚萱傲娇昂起头。

梁晏牵她的手,“她让我带上你。”

“不去。”她一字一句,坚定拒绝。

他不厌其烦劝解,“你又不是不知道,毓凝性格马马虎虎的,通知我默认等于我们。”

“哟,毓凝?叫得可真亲热。”她端起甜死人不偿命的笑容,弯下腰帮他整理衣领,似笑非笑问,“你家纯纯,知道你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小青梅么?”

“姚总到门口来。我们先拍第一part视频片段。”莫以菲招手喊。

这part叫等待,先给梁晏一个看书等人的特写。

等候佳人赴约的甜蜜憧憬,随时间推移渐渐心如止水,再到久候不至的惆怅担忧,最后云开月明,惊喜交加。

静止场景,全靠眼技,看梁晏丝滑入戏,她压力倍增。

“咔,姚总走路自然点,太板了。缩小步距,才能走出婀娜多姿的感觉。”

试两遍没过,姚萱有点气馁。

遇到莫以菲这样追求完美的摄影师,是幸事也是不幸。

“比第一遍好多了,稍微控制一下步速。来,我带你走一遍。”梁晏把手递来,勾了勾手指。

姚萱搭上他手心,余光留意他的位置,亦步亦趋。

莫以菲满意点头,“对对对,按梁总教的这个步调,我们再来一遍啊!”

拍完视频,两人换另一个角落,像木偶一样听莫以菲指示摆pose。

“梁总把手链取下来吧,不太搭。”拍视频时手链隐身,这会他手臂斜向上抬,袖子下落,blingbling的绿色手链尤其抢镜。

齐琦衷心建议:“菲姐,你觉得给梁总换佛珠怎么样?”

“……”

现在的妹妹,都喜欢玩尬的吗?

她解下手链递给齐琦,梁晏制止收回,宝贝似的放进她包里。

两百万的Vacheron Constantin随手放在门口桌台,两百多的手链防窥防盗……

这男人,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

黄花梨木佛珠挂上他手腕那一刻,姚萱简直不忍直视。

这是一个搂腰贴贴动作,她的右手搭在梁晏左肩,胳膊紧贴胸膛,梁晏左臂圈住她,手指扣紧侧腰。

圆滚滚的珠子硌在后腰上,全身细胞都在抗拒。

“好,看梁总的眼神再深情一点。”

姚萱仰望梁晏的脸,下颌用力挤出笑容,再转转眼珠,眨眨眼。

酝酿好半天,自己没达到深情效果不说,反而把眼神拉丝的梁晏逗笑了。

深情是深情不了一点的,姚小萱从头发丝到脚趾头,都和这个词不沾边。

“你笑什么!”姚萱捶他一下,“不许笑,再笑别拍了。”

梁晏偏头,凑近她耳边,“姚女神萱,不用太刻意。”

计划拍的是两人深情对视,成图却是梁晏低头垂眸,眼神宠溺凝视她的脸,而她腮帮子微微鼓起,像正在和男朋友闹脾气的小女生。

迷妹齐琦哇哇叫:“哇菲姐你拍的简直是神图!姚总娇嗔的表情太妙了啊啊啊!!”

“……”

有第一part经验,轮回一遍过。也许不止因为经验,还有安桥村buff加成。

两人身穿棕色情侣大衣,立于荒芜大地两端,相向而行,擦肩而过。

走出五步,梁晏先回头看。在他转回去瞬间,她再回头看。

整个过程只有衣角接触,没有眼神交流,拍的就是轮回错过的宿命感。

亲吻,一如其名,观众最期待的一part,当事人表示想狗带的一part。

“真的……不能借位吗?”

“当然不能!”齐琦激动跺脚,“姚总你害羞什么啊!就碰几下,拍拍暧昧的感觉。”

姚萱无语,“你是老板我是老板?”

“您是老板。”齐琦反向push,“但现在您是模特,我们都听菲姐的。姚总,为了Samsara,为了伊洵,您不能退缩!”

竹林雪海,十指相扣,并肩同行。

走到标记点,梁晏止步,停顿三秒,侧身看她。姚萱缓缓抬头,嫣然一笑。

温热手掌托起她的脸,拇指轻轻摩挲,他俯身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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