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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你僭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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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国的天气并不好,现在是冬天,刚才贺瑞没开车窗,车里面就显得闷热异常。

贺瑞从后视镜看了衣着单薄的柳越一眼,把自己的厚外套递了过去。他没有给柳越披上,只是放在他身边。

贺瑞打开车里的暖气,却被柳越制止了。

“热。”柳越闭着眼睛,躺在后座上说,“闷的慌。”

贺瑞没有关掉空调,只是把温度调低了一些。

“我送你回去。”贺瑞打着方向盘说,“位置。”

柳越摸了摸自己因为喝酒而发烫的脸颊,动了动手指把位置从手机上发给了贺瑞,同时看见了那些被屏蔽的信息。

贺瑞:今晚有空吗

贺瑞: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接下来是一条语音,柳越伸手去翻包里的耳机,摸了半天也没摸到在哪里,却不小心把那条语音点开了。

音量不大,但在车里这狭小密闭安静的空间里却显得异常洪亮,贺瑞说,柳越,我们找个时间谈一谈。

柳越深呼吸,若无其事地继续往下滑。开车的人听到这话也没出声,只是面无表情。

再往下有视频或者语音通话的申请,但柳越都没接。几个红点像是掉落在屏幕里的火星,烫的柳越不敢伸手去点。

贺瑞欲言又止了半天,才开口道:“你刚才才听我前两天发的语音。”

是肯定句,这说明柳越不需要回答。他的脑袋很混沌,没有了平时的盛气凌人,疲倦和眩晕感压在他脑袋上,他觉得自己一说话就会露馅,会让自己平时的人设崩塌。

“你屏蔽我了?”

“没。”柳越似乎是又觉得冷,随手把旁边的外套扯过来抱在怀里,他刚把发烫的脸埋进去就闻到一股熟悉的,让他紧张的味道,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这是贺瑞的外套。

一时间他又想把外套放回去,可这样显得太过刻意。于是那一件外套成了个烫手山芋,柳越扔也不是,抱着也不是,手足无措了半天,小心地把他放在了旁边,只有一半耷在自己腿上。

“那就是不想理我。”贺瑞说。

柳越低着头没说话,这话他没法反驳。或许自己的若即若离对贺瑞来说不公平,可柳越也不知道面对这样的情况该怎么做。

柳越不知如何回话,只好尴尬地舔了舔干涩的嘴角,开口道:“我想喝水。”

贺瑞从旁边掏了两下,递过来一个保温杯。

柳越刚要喝,又想起刚才外套的前车之鉴,问道:“这杯子是谁的?”

“我的。”贺瑞说道。

柳越“哦”了一声,放下了水杯。

贺瑞笑道,“又没毒,都和我接过吻了,还接受不了我喝的水?”

柳越没说话,又闭上了眼睛,像是假装自己睡着了。

贺瑞唇角的笑意渐渐淡去,目视前方开着车道:“马上就回去了。”

“前面给我放下来吧。”柳越有些磕绊的说,“我去买瓶水,小何过来接我。”

柳越本来这么说是不想麻烦贺瑞,他是出于好心,但贺瑞听完这话好像生气了,只听他冷笑一声,没有理会柳越的请求,而是把车开的更快带柳越回去。

“开慢点。”柳越皱了皱眉说,“我想吐。”

听到这里,贺瑞面色稍有缓和,但嘴角仍然绷得紧紧的,出声道:“忍一忍,快到了,五分钟。”

柳越只好不再说话,闭目养神起来。

算起来这还是贺瑞第一次来他住的地方。

柳越在这边有三套住宅,就是为了方便他出行的。今晚回的是他住的多一点的,设备比较齐全,起码冰箱里有不少存货。

到门口后,柳越解开安全带要下车,但因为醉酒脚步有些不稳,踉跄了一下。还没等他摔倒已经被贺瑞扶住了。

贺瑞干脆直接拿外套给他裹住,把他抱起来进了屋里。

柳越下意识用拳头去砸贺瑞,喊道:“有摄像头……”

但对方置若罔闻,依旧我行我素。

这片没有什么人跟进来,小区管的严,狗仔进不来,所以贺瑞才会那么肆无忌惮。但是有些醉酒的的柳越一时间头脑转不过来,一直到门口还在说被偷拍的事情,直到贺瑞把他放下来。

“开门。”贺瑞把柳越被揉乱的头发轻轻理顺,对他说道。

柳越从包里翻着钥匙,对着微光怼了半天才把钥匙插上,贺瑞紧紧跟在柳越后面,随着他一起进了屋子。

屋里的布局比较简单,里面有一台超大的电视,前面有一张柔软的沙发,可能平时柳越会在这里看电影。再旁边就是饮水机,冰箱……一系列杂七杂八的东西。

贺瑞把柳越扶到沙发上,看见旁边的垃圾桶里有一个小巧的蛋糕盒。

贺瑞对这个蛋糕盒很熟悉,这是他昨天给柳越排队买的蛋糕。看来柳越已经把它吃掉了,盒子的包装纸上剩的奶油很少。

想到这里贺瑞的心情好了一点,他用手轻轻触碰了一下柳越发烫的脸蛋,凑上去就想亲他。他觉得柳越这样表里不一很可爱,红着脸也很可爱。

但是被柳越皱着眉躲开了。

“别碰我。”柳越往沙发旁边坐,“你不是要谈谈吗?你有什么话就赶快说吧。”

“你是清醒的吗?”贺瑞问道,“别今晚说好了,明天又不认账,又对我说,你忘了。”

柳越有些不满地督促道:“你快说。”

贺瑞看了眼周围的环境有些叹息,想着这个环境要怎么说。他凑过去贴着柳越的耳朵说:“我今晚不想走了。以后也……”

柳越直接开口打断他,皱眉道,“你想干嘛。”

“想和你一起住。”贺瑞说,“想和你一起住一天,住一个月,住一年,住……”

柳越再次打断贺瑞道:“说正经的。”

“我喜欢你啊柳越。我想和你说我喜欢你,想和你一起生活的喜欢,我想问问你我们能不能在一起。”贺瑞又补充道:“就是你想的那个在一起。”

柳越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的笑话,神色变得古怪。他叹了口气,又摇摇头,认真地开口,像是牙牙学语一字一句道:“我不喜欢你。”

这句话他说出来略显生疏,可这已经是训练过的结果。他不擅长拒绝,却知道终归会有那么一天。尽管现在思绪混乱,但贺书康的话却很清晰地回荡在脑海里。

他将利益作为自己信奉的人生教条,所以低回报和低效率的事他一概不要。

就好比他和贺瑞,本来就是毫无瓜葛的两个人,尽管阴差阳错有了几次云雨风月,可总归要走不同的路,在一起了也要分开。“柳越”不该是个为了眼前的欢愉就放弃未来的人,因为他清楚地知道他无法承受失去的痛苦。

失去爱人,失去名声,失去钱……失去这些年来他打拼来的一切。

他不知道贺瑞现在表白的意义是什么,贺瑞应该想到他们的结局,应该想到误入歧途的生活会回归正轨,意乱情迷的片刻不能带来收益。

梦是阳光下五彩斑斓的泡泡,看似华丽,实则不堪一击。

贺瑞沉默了,柳越像是又一次想通了,他酒醒了大半,压着反胃的感觉又重复了刚才的话,像是怕贺瑞没听清似的,声音清晰道:“我说,我不喜欢你。”

柳越的拒绝干脆而直白,没有一点柔软的转弯,它像是生怕不能击碎贺瑞这几天来本就敏感的,吊起来的心,反复而直接地用语言对贺瑞处以极刑。

喜欢,喜欢是什么?喜欢不能当饭吃,喜欢也不能当钱花,这个词语本就虚无缥缈,是人类离奇夸张的幻想赋予它浪漫主义的色彩。可重重面纱之下,是赤裸裸的生活。生活与喜欢相反,是个棱角遍布而生硬残酷的家伙。

“没关系。”贺瑞耸耸肩,像是在安慰自己,“喜欢本来就是一个人的事情。你不喜欢我和我喜欢你没什么关系。”

柳越听完微微有些愣怔,他像是没想到贺瑞会这么回答,他侧头片刻,才开口道:“谢谢你送我回来。”

柳越像是想了想,又补充说道,“你生日,我就不去了。”

“去吧。”贺瑞说,“你不来我会很难过。”

贺瑞站起来瞥了眼旁边的小蛋糕盒子,慢慢开口道:“你可以理解成参加的是和兴集团里一个工作人员的生日,不是贺瑞的。”

“但我希望你能为了我来。”贺瑞说,“因为过去我们说的话也好,因为你把我当朋友也好,哪怕是因为我现在对你发出请求——”

“你不喜欢我那我们就当朋友,我们没有什么利益冲突吧?过去也相处的算是愉快。我以朋友的身份邀请你来,以朋友的身份约你吃饭,以朋友的身份关心你,见你,可以吗?”

柳越没说话,他长久的沉默着。明明贺瑞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但他却像是听到了外星文字。他不理解贺瑞说的话,他不理解贺瑞说的朋友,不理解贺瑞为什么对和自己吃饭,和自己见面这么执着。

柳越忽而从茶几上的镜子上瞥到了自己的脸,他情不自禁地伸手去触碰,面上的红色已经褪去了,如果不是因为妆容,现在一定是惨败的灰白色。

镜子里的人手指也触摸上了脸颊,侧过脸时鼻梁很高,依稀和莫雨晦有些相似,只是五官柔和流畅了许多。

柳越摸了摸自己的脸,才又看着贺瑞说,“朋友不会做这些。”

“你僭越了。”

“你理解错了。”贺瑞说,“关系没有边界,只要两个人相处的舒服,朋友也好,在那之上也罢,其实都是无所谓的事情。”

其实贺瑞说的没错,任何关系都无需设限,大家相处的舒服就好。可喜欢这个词加上,事情就会变得不一样。

会有人因为想要而得不到痴狂,在得到了基础的感情后他会想要更多——想要独一无二的体贴,想要昭告天下的占有,想要对方全心全意地在这段感情中投入更多,从而造成双方在朋友基础上的失衡。

贺瑞知道这一切,但他只是看着柳越的一举一动。他现在的话像是在拿出色泽漂亮且吃着美味的糖果来哄骗小孩,他只是看着柳越观察对方是否会松口退步,给他前进的机会。

喜欢一个人急不得,那个人是柳越就更急不得。贺瑞后来和莫雨晦说过,他要开始追柳越,莫雨晦当时很不屑——

“你还是放弃这个念头吧。三年?五年?三年以内能追到他,那就绝对是他给你开后门了。”莫雨晦如是说。

他和柳越不过认识一年,对他的了解除了相处中的细节就是他人传言。但传言是不可信的,贺瑞觉得柳越要比他人眼光勾勒出的那个角色好很多。

贺瑞不知道柳越过去经历了什么,那条陈年的伤疤里又封存了什么,但柳越无疑是有勇气和毅力的。追逐这样一个人意味着要和他一起流浪,奔跑,冒险,这个旅途绝非是一帆风顺的。

“来吧。”贺瑞又说,“就当是给我个面子。我想能在那天见你。我想无时无刻都能见到你。”

柳越没说话,贺瑞干脆又耍起了赖皮。他过去握住柳越的手,说道:“你不去我今晚就不走了。”

见柳越不说话,贺瑞又贴在他耳侧笑道:“我不走是不是正合你意?”

柳越深吸一口气,把贺瑞从身边推开。他眉宇间满是困惑和不解,开口道:“你听不懂我说话什么意思吗?我不喜欢你。”

贺瑞没有质疑柳越的话,只是像是没听到这句话一样,又问道:“你来不来嘛。”

“再不回答我要亲你了。”

“贺瑞,我希望我们不要闹的那么难看。你既然说说清楚,那好,我以后不想和你再有半点纠缠。我希望你现在就离开,立刻,马上,我不想看见你。”

“你……不想看见我?”

柳越闭上眼睛,“对。我看见你就烦。”

贺瑞没有再说话,他揽着柳越肩膀的手也缩了回来。他沉默片刻才说道:“……好。”

他深深看了一眼柳越就离开了,在走之前,他给柳越倒了杯热水。

·

贺瑞一离开,柳越就瘫坐在沙发上。他心里久违地感觉到了酸涩,对着空荡荡的屋子他甚至有些想哭。

他在沙发上翻了个身,脸压在一件厚厚的外套上。正是贺瑞路上给他的那件,似乎贺瑞刚才走的也急,并没有把外套带上。

柳越干脆把脸埋在外套里想刚才自己的话,似乎有些太伤人了,而且那些话像淬了毒,不止伤到了贺瑞还伤到了他自己。

贺瑞刚才和他表白,柳越觉得进展的太快。他明明自认为是一个不可攻破的人,但贺瑞进入他心里进入的轻而易举。

柳越不明白自己喜欢贺瑞什么,明明这个人这么讨厌,一直缠着他烦着他,甚至之前还说过他虚伪,甚至喜欢的可能只是他的皮囊或者透过他去看莫雨晦……但他就是在刚才特别想答应贺瑞,想每天都能收到贺瑞的电话。

他沉寂了片刻又从沙发上坐起来,小心地把外套叠好放在旁边,自己则是拿着手机去泡澡。

柳越泡在浴缸里,只觉得浑身疲惫,他出来后把热水喝了,给老林打电话问道。“何乐怎么样?”

“被他哥哥接走了。”老林顿了顿才说,“何忧好像和那个常总有交情。”

柳越自然知道这个“有交情”是什么意思,叹了口气。

“早知道不带何乐去了。”

老林不以为意道,“何乐迟早要知道的,也算歪打正着。”

似乎是听出来柳越的声音低沉,不太高兴的样子,老林又说道:“下车还在哭呢,好在没吐。”

“可以了。”柳越垂下眼眸,盯着自己的脚踝道,“小孩子,多历练历练就行了。他没事我就放心了——明早老样子。”

“好嘞,您早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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