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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魔族必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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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吃是讨嫌,说难吃更讨嫌。

食人花哪怕初开灵智,也聪明不到哪里去,当着昆澜的面,评价昆澜的肉是否美味,似乎忘了之前废了一口好牙,也没能咬动昆澜手指的教训。

行为很像那种不谙世事、无知无畏的小孩。

这花还唤她叫阿妈,显然把她当成可以依恋的亲人,她又何必跟一个幼童心性的魔植计较太多。

做好了心理建设,昆澜问食人花:“阿花,你话多吗?”

她想要一个清静的夜,如果话多就给它设个禁言术,免得耳边聒噪个不停。

“阿花,觉多。阿花,太饱,好困。”

食人花的根茎上有两片对称的宽大叶片,它抬起这对叶片遮住狭长的嘴,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

昆澜还是头一回见植物犯困的样子。

植物打哈欠时也会捂嘴吗?阿花是因为羞耻感捂嘴还是因为讲礼貌?要是她不在阿花面前,阿花独处时打哈欠会捂嘴吗?

这种好奇心和探究欲超过了昆澜情丝承载的极限,两行鼻血流到花盆的泥土中。

昆澜才发现自己想得太入神了,拿出手帕擦拭了鼻血。

食人花松开了叶片,花盘中央的大嘴抿成一条笔直的黑线,整朵花不再言语,沉默且安静。

这应该是睡着了,睡得真快。

此刻的寝殿完全符合昆澜对静谧的要求,佳梦被她迷晕,食人花也意外的配合她的想法。

魔宫内的蝙蝠在夜间能撬开寝殿的门窗找吃食,像老鼠一样,不可不防。

昆澜搜寻了一遍魔主的寝殿。

最终发现茶桌上某个瓷罐内有一些褐色的种子,黄豆般大小,大概就是佳梦提到的汲血草草籽。

魔主几十年没有回宫,哪会记得这罐草籽还剩多少粒?哪怕一粒不剩,魔主也不会多想,只会让仆从继续补上。

毫无心理负担的昆澜把种子全倒在寝殿前方的庭院里,彻底解决了后顾之忧。

排除一切干扰的昆澜坐在床边,倍感轻松,向后一躺,才体会到魔主这张床有多么的骄奢淫逸。

被褥像日升时山间即将散去的雾一样薄软,床帘是银白色的鲛人纱,像月光下的水幕那样朦胧梦幻,挽帘的白色绑绳上各镶嵌了一枚红色水滴形的凤凰泣珠。

生活一贯质朴的她睡不惯这样的床。

魔主可能在这张床上谋划着如何覆灭修仙门派,在这张床上炼化着掠夺而来的天灵地宝增补修为,在这张床上做过一统修仙界的美梦……

云止何其无辜,记忆被魔主入侵,深受魔主意志的操控,为魔族卖命。

对魔主的憎恨,对云止的怜悯,这些情绪纠缠在一起,让昆澜今夜难眠。

值得欣慰的是,云止哪怕融入了魔主的记忆,也没有被魔族对修仙者数百年的仇恨蒙蔽内心,坚定地选择了她。

她身上有什么值得云止去喜欢呢?

修为高,地位高,除此之外,她自认为没什么亮点。

修仙界功成名就的大能有好几位,可是云止很少表达过对她们的崇拜与迷恋。

如果云止慕强,对待强者会既尊敬又渴望,不会接连拒绝她的告白与结契邀请,更不会在拜师后自行把握修行节奏,不接受她过多的提携与指导。

褪去这一层强者光环,她只做宗主该做的事,万事万物激不起她心中太多波澜,她没什么爱好,没什么个性,最值得说道的,是她对宗门的责任心。

责任心强,并非是给予云止的专属体验,还不如一箱金元宝让云止心动。

想了半天,她竟没有任何长处能吸引到云止。

自感魅力欠缺的昆澜生出一种危机感,她必须做点什么讨云止的欢心,用积极的行动证明云止没有选错道侣。

昆澜从储物戒中拿出一束装在净白瓷瓶里的橙色百合花,把它放在床头那盆食人花的旁边。

之前担心云止会看腻宗主殿她歇脚的床边那朵粉色百合,昆澜特意为她摘取了这朵橙色百合,想在宗门大比结束后给她的房间换上它。

如今云止大概率常居魔主的寝殿,希望这束花能被云止常常看见。

从今夜起,她更应该培养一个爱好。

木雕就很好,只需要木头和刀。

昆澜来到茶桌前,从储物戒中召出一截有清心正念功效的椴木和一柄蝴蝶刀,坐在凳上构思着该雕刻些什么。

*

与寝殿布局对称的是书房,云止正在案前研究一本小册子,是槐兰为她整理的几页内容,详略得当的描述了这几十年来魔界内部的局势变动。

总体来说,魔界没什么内患,在几位魔尊的调停下,多数武斗只是意见不合升级为拳脚摩擦,没有严重到成为群体间的共性矛盾。

这四十年来,每一年族内都会在特定的日子为魔主被封印的魔躯、牺牲的前一任魔尊及死去的同族进行哀悼。

对修仙者的仇恨在这种哀悼中一年年加固,经过多年休养和长期的操练,魔族已经做足了开战的准备。

这本小册的结语不是希望主上励精图治的劝诫,只有四个字:

魔族必赢。

这不只是槐兰的期望,更是整个魔族的期望,同族需要一场胜仗来一雪前耻。

云止合上了书册。

她与昆澜是完全对立的阵营。

昆澜在两族战场上见到同门的尸体被魔族啃食,从此屠尽鹫魔一族,以她的秉性,不可能归降魔族。

她是魔主,同族耗费百年心力让她复活,更希望她带领魔兵奔赴战场,屠尽修仙者,不愿见到她顾及师徒情分,与昆澜太过纠缠。

她与昆澜不会长久。

对昆澜先热后冷,一步步冷却这段关系,直到情分消失,是对彼此的成全。

也不能太过亏待昆澜,昆澜要在魔宫住一个月,当下要把这间书房改造成她的住所。

云止摊平一张图纸,拿起毛笔蘸墨,开始回想昆澜寝殿内那些家具的布局。

槐兰在此刻敲响门扉。

云止让她进来,槐兰直接化作一团雾穿透房门,站到云止的书案之前。

“参见主上,属下有要事相商。”槐兰行抱拳礼。

“何事?”云止放下笔。

“主上既然掳来了济世宗宗主,又与她顺利结契,可否在一个月内让她入魔,为魔族平添一份战力?”

槐兰抬起头,冰蓝的双眸饱含真诚。

“此法不可行。”云止注意到槐兰脸上闪过“果真如此”的失望,站起来与槐兰对视,说:

“我这些年潜伏济世宗,得知昆澜有情无欲,最多只能入半魔,不能完全把灵力转为魔力。无欲之身不宜修魔,难以成为魔族的助力。”

槐兰表示不解:“主上为何要给一名修仙者魔后级别的礼遇?您若是看上她的美色,可以散去她的修为,让她当您的禁*脔,她不配拥有这等名分。”

这是一场私谈,没有第三者在场,槐兰只想问个明白。

“槐兰,还记得炼魔崖我说的话吗?我要让济世宗宗主的地位岌岌可危。

“她形象伟正,身陷魔界,也可以被修仙者归因于一时不察受我所误,我对她言行恶劣,反而让她占领了道德高地,众人只当她倒霉罢了,这样不足以撼动她的声势。”

槐兰依旧不解:

“主上,她在魔界的下场越惨,传出去不是越能给魔族立威吗?济世宗的宗主在修仙界几乎无人可匹敌,到了魔界全然受制于您,足以打击她的声誉。”

云止笑了,反问道:“她的声誉更多是建立在实力之上,还是建立在抗魔立场坚定不移之上?”

像是被点醒一样,槐兰低声说:“是后者。”

“所以说,给她魔后的身份,全族上下对她以礼相待。她在魔界非但不像那帮修士想象的饱受虐待,反而与我伉俪情深,这些消息传到外界,还有多少修士相信她的立场?

“济世宗宗主作为表率尚且如此,宗门内几千修士又有多少人值得信赖呢?众修陷入自查自证,对魔族会是一件好事。”

槐兰的疑虑被彻底解开,回了一句:“主上英明,主上与魔后之间的佳话,必会在我等努力下,传颂到修仙界每一个角落。”

说服槐兰以后,云止问:

“赤鸢呢?怎么不来见我。”

槐兰说:“赤鸢护主有功,属下给她批了一个月的假,此刻想必在人间游乐。”

赤鸢是因为不能接受从朋友变成君臣的落差,所以暂时不愿见她吗?云止莫名有种烦躁的情绪,如果给赤鸢一些补偿,赤鸢会不会提前回来。

“梅品死后,四大魔尊空缺一位,让赤鸢接替他的位置罢,你与赤鸢联系密切,就由你来告知赤鸢。”

槐兰愣了一下,迟迟没有回复遵命。

“可是觉得她年纪太小,资历太浅,不配与你平起平坐?”云止倒也不着急树立权威。

槐兰慎重的说:

“主上,赤鸢她实力不足,族内高手如云,按照规矩,如有同族向她挑战,她连输三次,就该辞去魔尊之位。除非主上下令,让她有权拒绝一切挑战。”

云止叹了一口气,说:

“我在炼魔崖沉睡期间,赤鸢用法阵探索我的方位,那时的我尚未完全整合记忆,戒心极高,差点杀了她,为作补偿,她只当荣誉魔尊,不享实权。”

那天她的一道分魂锁定了赤鸢,把赤鸢的寻人法阵改成了杀阵。

因为暂时没有想起济世宗的相关记忆,那道分魂操纵着她送给赤鸢的剑,险些杀死赤鸢。

赤鸢的魔石就在心脏里。

如果那柄剑穿透赤鸢的心,赤鸢必死无疑。

千钧一发之际,她的记忆彻底融合,完全清醒的她控制住分魂的杀意,泯灭了那柄剑,赤鸢才逃过一劫。

荣誉魔尊,是赤鸢应得的报答。

“主上,赤鸢要一直当有名无实的魔尊吗?如果这是她在魔界能取得的最高成就,属下会为她感到可惜。”

槐兰对赤鸢的印象很好,在小辈之中心性稳重,值得更好的前途。

“这就看她对权利有没有野心了。若是她想名副其实坐稳魔尊之位,自然会力争上游。”

“属下遵命。”槐兰附和。

云止再度坐下,提笔在图纸的左上角画了一个方框,这是昆澜未来的的床所在之处。

为了能让仆从看懂床的大小,她在方框里画了两个牵着手的简笔小人。

双人床,绘图应该不难理解。

云止在方框旁画了几个箭头,文字交待床板的材质,床单被褥的用料和颜色,以及不需要床帘。

在此期间,槐兰就站在原地,不说话,也没有告别的动作。

“还有何事?”槐兰要是再留下来,就要陪她共绘图纸了,不知槐兰的画技如何,会比她高超一些吗?

“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槐兰有些犹豫。

“说。”云止在床的旁边写了一个大大的“目”,这是一个三层立柜。

“主上,您的修为不及往日,要想一年内恢复至巅峰,恐怕要属下这些魔尊为您启用血元术,或者您去采补魔后。不知主上有何决定?”

修为倒退的问题回避不得,云止停笔,沉思了一下,说:

“你们过去为我牺牲了太多,魔后她也只是我的魔后,不是任我榨取的营养池。我会另寻它法来增进修为。”

血元术是一种将精血中的魔力全部供奉给对方的一种法术。会让供血的一方魔力短暂亏空,精血带有极繁极杂的欲念,受供的一方需要梳理这些欲念。

云止神魂黯淡的那十几年,几乎是被几位魔尊的血元术吊着生机。

本就精神不济的她,花了大量时间消化槐兰对输掉打斗的深层恐惧、雾执对雾魔一族数量渐少的担忧,康有道对笑脸面具之下没有脸的伤心和委屈。

她只剩神魂,实力大跌,无法用强有力的行动安抚她的部下,只能一遍遍的感受着她们欲念中最脆弱的部分,一层又一层叠加心中的愧疚和无能为力。

“主上,魔族与你同在。”似乎感受到云止的情绪低落,槐兰安慰了一句。

“有两件事需要你与其余两位魔尊去办。”云止从悲伤中抽离出来,想起了正事。

“听候主上差遣。”槐兰躬身听令。

“第一件事,一周之内,把修仙宗门最新研发的除魔药剂抢到手,我要亲自确认它的杀伤力。”

“第二件事,最近一百年,有一股天外势力夺舍了不少修仙者,你们去暗中调查,魔界是否有疑似被夺舍的同族,一经确认,就地诛杀。”

“遵命。”槐兰说完变成黑雾离开了魔宫。

云止想起在济世宗上通识课时,一名授课女修提及穿越者、穿书者和系统。

虹月当时在课堂提问,天外来客会随机夺舍任一种族吗?比如人族以外的魔族、妖族或鬼族?

授课女修没有给出答案。

如今她成为了魔主,会为魔族找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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