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蝙蝠侠的视野中没有再看见泽利斯时，他松了口气。

港口离泽利斯所在的公寓并不远，蝙蝠侠相信他能找到回去的路。

而且蝙蝠女孩刚协助了GCPD解决法尔科内宅邸的事，防止GCPD的警探发现并进入地下室。

如今蝙蝠女孩正在附近徘徊，收拾那些无事可做在城市四处涂鸦的混混。她会暗中看着泽利斯，以确保对方安全的到达公寓。

蝙蝠侠点开手臂上的终端，他们通常夜巡的时间已经结束。如果没有特别棘手的罪犯和犯罪事件发生，这个时间便是他们回到蝙蝠洞休整的时间。他注意到除了芭芭拉和自己外的所有成员都已经回到了蝙蝠洞。

芭芭拉通常在夜巡结束后并不回到蝙蝠洞，而是回到她和她父亲詹姆斯·戈登的公寓，自从之前芭芭拉被小丑打断过一次脊骨后，这位父亲总是疑神疑鬼的担心任何可能会冲上门的袭击，如果芭芭拉不回公寓，詹姆斯·戈登会非常担心。

当然了，詹姆斯·戈登并不知道他可爱的女儿背地里在跟随蝙蝠侠打击罪犯。

蝙蝠侠叹了口气，法尔科内那些罔顾人伦的实验。这些实验项目绝对不能让哥谭市的民众知晓，那会引起人民的恐慌……以及对政府的不信任，比起罪犯，骚动和暴乱的人们才是最难解决的存在。

因为蝙蝠家族和GCPD不可能像对待罪犯那样对待那些恐慌而暴动的人们。

蝙蝠侠很想摘下头盔揉一揉太阳穴，他知道过去在阿卡姆疯人院内有人进行人体实验，但实验的方向和今天蝙蝠侠在地下室中看到的不同，完全不到法尔科内家族地下室那般疯狂的境地。

以蝙蝠侠目前归类的档案中来看，他只是在扫描文件时快速的掠过了那些文字，哥谭市没有任何一名罪犯或是组织拥有这项人体改造技术。

所以蝙蝠侠怀疑恐怕有其他势力入侵了哥谭市。

蝙蝠侠忍下揉太阳穴的冲动，他甚至想要咆哮一声，因为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些犯罪分子疯了似的想往哥谭市中涌来。

但好在如今看来，蝙蝠侠至少还有一条调查线索。

他按下召唤蝙蝠车的按钮，引擎的嗡鸣声从远到近，最终这辆二十几年间经历过无数次更新改造的黑色装甲车停在了他的面前。

蝙蝠侠此刻的心情非常沉重，他的大脑正不断复盘今晚的所见所闻以及之后调查的方向与计划。

他按下蝙蝠车上的智能锁扣，锁扣识别指纹，车门向上缓缓弹开。

一道黑漆漆的、但有着张扬红发的身影出现在驾驶座上。

蝙蝠侠：。

泽利斯：。

两人大眼瞪小眼，泽利斯的双手还放在方向盘上，脚踩着油门。在蝙蝠侠的眼眸中清晰的倒映着泽利斯那双上挑的、因震惊而瞪大的渚灰色眼眸。

他的眼神仿佛不明白自己明明已经踩着油门、把着方向盘了，为什么蝙蝠车不受他的控制朝这边开过来了一样。

蝙蝠侠心中的不解和震惊汇聚成一条汹涌的大河冲破了蝙蝠侠先前无论是逻辑还是顺序都十分完美的思维和计划，并将他的思维和计划如同冲马桶一般冲进了下水道里。

以至于此时此刻，蝙蝠侠心中只有一个疑问。

妈的，泽利斯·泽维尔是怎么进入蝙蝠车的？

蝙蝠侠短暂的怀疑过杰森·陶德是不是偷偷把泽利斯·泽维尔的认证信息录入蝙蝠车的系统中，但……这是不可能的，因为除了蝙蝠侠和便士一外，没有任何人拥有修改蝙蝠车的认证权。

但蝙蝠侠记得曾经再蝙蝠洞刮起一阵破译蝙蝠车的热潮，将自己的名字登上蝙蝠车的认证名单中，用时最短的人即为胜利。

蝙蝠侠也参战了，不过是作为反方，阻止他们将他们的名字登上自己的蝙蝠车！

他通宵鏖战蝙蝠崽1234，不断地升级和修改代码，成功在猝死的边缘将所有接受了这个挑战的蝙蝠崽拒之门外。

唯一的胜利者：蝙蝠侠（骄傲的语气）

所以说，杰森·陶德不可能把泽利斯的信息登记上蝙蝠车。

就在这时，泽利斯朝蝙蝠侠的眼睛凑过去，毫无征兆的。

蝙蝠侠下意识的绷紧了全身，拳头攥得死死的，紧接着泽利斯借着蝙蝠侠眼睛的反光摸了下自己的眼角。

“这是什么时候蹭上去的灰。”泽利斯看了眼手指，然后突然出手摸了下蝙蝠侠的下巴。

蝙蝠侠：……？

感觉自己被揩油了，不确定再看看。

“妈妈，你怎么长胡茬了？”泽利斯疑惑的搓了搓手指。

很好，泽利斯·泽维尔还没有从那个剧本里走出来。

蝙蝠侠面无表情的想。

作为一名十五岁的高中生，泽利斯本该已经到了长胡茬的年龄，但人和人的体质是不一样的，他就是不怎么冒胡茬。他的本体——也就是非游戏建模的那个本体，也不怎么长胡茬，就算长也是很浅的颜色，不怎么明显。

看起来就很好嬷的样子，但这里是无cp频道！

但泽利斯确信，他的母亲不应该长胡茬。不过既然他的母亲是蝙蝠侠，长胡茬也是合理的。

蝙蝠侠面无表情的胡说：“因为想念你的时间变多了，于是便长出了胡子。”

这一瞬间，蝙蝠侠觉得自己就像狼外婆撒谎骗小红帽，他头上的小耳朵和泽利斯的一头红发都对上了。

“没事，这样看起来很帅。”泽利斯轻轻笑着说，他补充道：“我的男妈妈。”

蝙蝠侠内心毫无波动的起了杀心。

“你是怎么进来的？”他冷漠的问，夹着一丢丢微不可闻、属于黑色猫科动物的好奇。

泽利斯眼神飘忽了一下，但他还是解释道：“是这样的……车门没锁。”

蝙蝠侠面无表情的看向泽利斯，泽利斯的意思是，拥有全世界最高科技、装配了自动识别系统、防入侵系统以及一系列防被人侵入、破坏和警报，由振金和记忆金属打造了外壳的、每年都能在超英最帅载具榜排名第一的蝙蝠车没有上锁？

你相信「地狱」吗？

我很佩服第一个偷「蝙蝠车」的人，因为说不定会「倒大霉」。

干坏事的人终是要下「地狱」的，最后再说一遍，「时间」要开始「倒退」了。

「made in hell」

泽利斯看着那按F键撬锁眼睛闪烁了一下。

机会已经给泽利斯摆在这里了，暗示也足够到位，其他车啊、门啊，上锁的东西啊，也没有提示泽利斯按F撬锁啊。

这个出现在蝙蝠车上的字标就很诡异。

就好像系统在指引泽利斯这么做，或者说是怂恿泽利斯怎么做一样。

泽利斯站在蝙蝠车前，他眯着眼盯着那漆黑的近乎融入于车身的凹陷处，那里显然是蝙蝠车的锁扣。

干不干……

包干的呀。

泽利斯说干就干，他戴上偷窃手套掏出塑料勺子便开始了撬蝙蝠车的伟大事业。

【泽利斯在月黑风高的夜晚对蝙蝠车上下其手，子承父业，你的二舅会为你的行为骄傲的。】

泽利斯短暂的思考了一秒钟，为什么他的二舅会为他撬蝙蝠车的行为感到骄傲？

但仅仅是一秒钟，他的思维又被蝙蝠车的车锁拉走，他低着头坚定的把塑料勺子捅进了那暗扣的缝隙中。

【.ra撬锁，3/45，大成功！获得撬锁熟练度+20%】

顿时，泽利斯对这龙皮打造的偷窃手套肃然起敬，他没有忘记自己之前试图撬开器材室门时的狼狈模样，在手套的加持下，撬蝙蝠车也不在话下！

6元首充，值了！

【塑料勺子升级为厚塑料勺子！】

泽利斯沉默了一下，他从裤兜里掏出勺子。一次性使用的薄薄的塑料勺子变成了那种可以长期使用，五颜六色的厚厚的塑料勺子。

泽利斯痛恨的看了眼莫名其妙升级了的勺子，他看见了勺子旁的可升级按钮，但升级成这种厚度，他以后要怎么撬锁？用指甲抠吗？

勺子：怪我咯？

泽利斯暂时没管勺子，因为蝙蝠车的车门在他面前缓缓抬起，车内的灯光亮起，温暖又舒适。

泽利斯坐进驾驶座，拉下车门。车辆自动发动了引擎。

泽利斯很久没有开过车了，他本体有驾照，但作为15岁玩家的他显然是没有的。

泽利斯的汽车驾驶只有10点，这意味着如果发生车辆追逐战，他百分之90概率会翻车。

所以泽利斯只是轻踩油门，将速度控制在10码以下，轻轻的开过街道，如同一片树叶，不会吵醒任何居住在附近的居民。

老奶奶过马路的速度都比泽利斯开车的速度快。

大抵是陪伴着蝙蝠侠打击罪犯十几年、尽情的挥洒和咆哮着发泄自己怒意的蝙蝠车受不了像老奶奶散步一般的提前退休生活。

蝙蝠车突然不受泽利斯控制起来，它的速度一点点增加，直到在这空荡荡的公路上飙上了120码。无论泽利斯摆动方向盘还是踩刹车，它都不予理会。

它带着泽利斯停在了蝙蝠侠面前，蝙蝠车在蝙蝠侠面前展露自己的真容，车外的蝙蝠侠和车内的泽利斯大眼瞪小眼。

也就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