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奥丽薇亚还真不太在意他们跑哪儿去了。
她自己都一身的麻烦。比如说堆成一摞还没开始写的论文,躺在抽屉里还没给笔友寄出的信。
或是乔治。
没错,她在回避他。自从一个礼拜前第一个项目结束后,她就在到处躲他。
躲他那张有棱有角刚刚触碰过她指尖尖的薄唇。
不不,更准确的说,是微.含……
这些话她当然不可能跟金妮倾诉了。尽管她是最形影不离的好友,但拜托,讨论的可是她哥啊,然而又不能这么一直憋下去……
在这个时候一个合格的倾听笔友就派上了大用场。
今年在霍格沃茨登记过圣诞节的同学数量巨增,四年级以上的所有同学似乎都想留下来一一这是因为即将到来的圣诞夜舞会。
不只是女生们,男生们也都对舞会燃起了不常有的热情。当她们在走廊里吃吃说笑、窃窃私语时,他们就会故意迈开大步擦过她们的斗篷一角并且和朋友哥们高声炫耀自己最近任何一项微不足道的成就。
当然这是最低级的做法。高级一点的男生一般早就心里有了人选,和心慕已久的女伴一拍即合组成舞会舞伴。
奥丽薇亚穿过廊桥来到猫头鹰棚屋的一路上,看到的都是成群结队打扮精致的女生们。她侧身经过她们的包围圈时,满鼻子里都是呛味的香水。
“听着,我想他不敢不回答我们,要是咱们把这事抖出来,他就别想安坐他在魔法部的椅子了一一”
弗雷德和乔治正在棚屋选送信的谷仓猫头鹰低声嘀咕,这里只有他们,两人神情严肃专注完全没听见从螺旋台阶上传来的脚步。
弗雷德最先听到忙止住了话头,在发现原来是奥丽薇亚后随即放松下来,用胳膊肘捅捅一旁的孪生兄弟。
“嗨,小奥丽。”乔治热情向她挥手。
奥丽薇亚压根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乔治。这可真是尴尬啊,她现在就站在最想躲避的人对面,手里握着写着满满一整篇羊皮纸关于他的无限憧憬内容,还要当着他的面找一只猫头鹰寄出去。
“小奥丽也来送信啊,让我瞧瞧是哪个家伙这么幸运?”
糟了,他要是看到了信的内容就完了。奥丽薇亚飞快地把信折成四方,觉得不稳妥又折成了三角形,只露一个“致亲爱的Danny”开头,急忙把信背到身后。
“没没给谁,就是个朋友一一”
她话还没说完就脚下一绊,原来在慌张的后退中她忽略了一个摆在石砖地上给猫头鹰喝水的水碗。她摔是没摔着,可信却是脱手而出。
她慢动作地瞧着被折的只剩一角的信做着自由落体,也不顾手上沾到了从水碗溅起的水珠就斩空一个横手,稳稳的把大拇指成功按在羊皮纸上。
乔治都看懵了。
其实他也就是一问,并没有真的想要去偷看她给谁寄信。可瞧她这么大的反应倒是让人感到好奇了。
要只是个朋友的话,反应会这么激烈吗?
差点摔倒了都要誓死保护那封信。
到底是……什么样的内容。
他刚刚本急步跃前想扶住她,可她自己最终站稳了脚跟。但当那三角形的信纸在空中被捏住时,他还是眼尖地扫到了那个蓝色墨水微晕开的开头。
等奥丽薇亚几乎是抓起一只谷仓猫头鹰,把信纸塞到它腿上后,猫头鹰几乎是惊恐地展翅飞翔,仿佛在逃离这个长相甜美手法粗.暴的奇怪姑娘。
她上气不接下气一股脑儿跑回了城堡,拿起休息室桌上的南瓜汁就往嘴里灌,边灌还边安慰自己:乔治并没看到那封信的任何内容。
角落里有声音响起一一奥丽薇亚这才注意到脸色灰白的罗恩被哈利和金妮等人围在远处一个软坐垫上。他们的声音都很轻,就像是正在安慰他。
“发生了什么?”她向他们走去。
罗恩抬头看穿了空气,脸上带有一种惊魂未定的神情。
“我干吗要那么做呢?”他迷迷糊糊的,“我不知道我怎么会做出那种事!”
“什么事?”
“他——嗯——他刚才邀请芙蓉·德拉库尔和他一起去参加舞会。”跪在一旁的金妮似乎正拼命忍住笑,但礼节上仍然同情地拍着罗恩的胳膊。
“我不知道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罗恩又开始自言自语,“我在开什么玩笑呢?那里都是人——挤满了人——我真是昏了头——大家都在看着!我走过门厅时遇见了她——她站在那里正和迪戈里说话——我突然就控制不住自己——就上前问了她!”
罗恩用手捂住了脸,话都有点听不清楚了。
“她望着我,就好像我是一条海参什么的……然后——我也不知道——我就突然回过神来,赶紧跑了。”
待到休息室里的这个插曲结束得差不多了,人都散去了,弗雷德和乔治才从画像洞口进来。两个人顺着楼梯刚一回寝室,乔治就极其少见地俯倒在床上,把脸深深埋在枕头里。
“喂,你这是怎么了?”弗雷德挂起斗篷和围巾朝他喊了一句,“从猫头鹰棚屋回来的路上你就不对劲儿,一声也不吭的。”
许久的沉默后,乔治把脸抬了起来,重重长叹着一一
“怎么办,我看到小奥丽叫她的一个朋友Dadd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