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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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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斛一夜奔波,吴管家虽是特意吩咐了小厮不得惊醒侯爷,哪知萧斛辰时便起了。

好在华光院的小厮向来熟悉萧斛的作息,早早便准备好在门外候着了。

昨夜更深露重,这一早的薄雾朦胧,一眼瞧出去漫天的乳白色笼罩在侯府之中,萧斛这才洗漱完用了朝食,就去了书房。

宋瑾早就在此恭候多时,萧斛推门进来,携了一股子冷风进来,瞬间让昏昏欲睡的宋瑾清醒了不少:“爷,你来了。”

“昨夜林子里那批尸首,只有查出一方是张士函大人的亲信,另一哨人马细致到马匹都让人处理的没有破绽,更莫说是人了。

我查过,那些都是死士,牙里藏了剧毒却都没有用上,皆死在了别人剑下,没留下什么有用的东西,身份实在难猜。”宋瑾倒豆子般一股脑说了出来。

他也是急了,他查案子向来细致,鲜少有这种手足无措的时候。

萧斛不是没有怀疑过胡臻,可那舞姬是他派来的,张大人又是他手下的人,若是赶尽杀绝实在不应该。

“你可有怀疑的人?”萧斛抬眼看他,清隽凌厉的面容上带着迫人的冷意。

宋瑾道:“按理说那个云渺刺杀陈大人未遂,胡臻怕暴露,有可能会杀她,但张大人若也搭了进去这件事情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

萧斛点头,眸色暗暗:“你与我想到一处去了。”

他背过身踱步到窗前,外头雾色散了不少,远处的景致却还看不真切。

萧斛只沉了一口气道:“此事不必再查,能把事情做的这么滴水不露,唯有胡臻了。”萧斛不是看不起其他仇家,就是因为胡臻做事向来完美。

别人做不到他这么细致入微,竟然不惜搭上一个谋臣,也要洗脱嫌疑,不怪是他胡臻能做出的谋算。

宋瑾重重点头:“我查过张大人,他有一胞妹,是宫里的张昭仪,深得圣宠,对了她还有一子,便是还在邶国做质子的那位胡三皇子胡皎之母。”

萧斛鲜少关注后宫的事情,宋瑾这么一说,萧斛那如蒙了几层迷雾的思绪逐渐明了。

好半晌他才冷笑一声道:“真是,使的好一招连环计!”不愧是他胡臻。

“爷,什么连环计?”宋瑾有些没想明白,目光清凌凌看向萧斛。

萧斛眼中的锋利一闪即逝:“皇帝一直不立储君,这晋皇后又是个有手段的,不然这后宫怎会才出了三位皇子。”

宋瑾被这么一点,浆糊般的脑袋也是犹如醍醐灌顶般一时清明,惊呼出声道:“我懂了,是张昭仪受宠多年,那位想扳倒她,故此才祭出了张大人这枚棋子?!”

“不要忘了,半年后胡皎也要回晋国了,听说他在邶国皇室也是游刃有余,他站队的皇子,现在已经是邶国新君。”萧斛没有说皇帝给他的密信,但他倒是也好奇胡皎到底有没有那个能耐回晋国。

宋瑾点了点头,神色凝重。

“既然张大人已经死了,但也不能白死。若我猜的不错,你过些日子就会收到皇宫来的密信了。”萧斛这一句话点醒了宋瑾。

若真是侯爷说的那样,恐怕连皇帝都保不下张昭仪了。

“爷,那我们就白给那位做局了么?”宋瑾有些不悦,这胡臻自从来了零陵,尽是在明里暗中给他们使绊子,难道就让他这么得意洋洋回京都了?

萧斛眸底黑的发沉:“本侯怎么可能会便宜了他,你且去传些言语,就说张士函捉了那刺客,来投奔侯府了。”昨夜胡臻派出了那么一队人马自然是不敢再动作。

而镇南侯的人早在昨夜就将那树林处理的不留丝毫痕迹,萧斛的手在案桌上轻点着:“这是送他归京的一个大礼,想来,我们的胡大皇子,应该会喜欢。”

宋瑾看见萧斛这模样,心底直发怵,心里暗暗替胡臻捏了把汗。

料想这回胡臻恐怕没那么容易把心放回肚子里了。

“对了爷,这是您让我查的东西,虽然现在好似也无用了。”宋瑾将萧斛让他查的那份东西放在了案桌上。

萧斛看着案桌上的东西,眼神忽然有些空洞,似是透过信在想什么。

他只淡淡道:“知道了,你回去休息吧。”宋瑾应声是就打着哈欠退了出去了,看起来应当也是十分劳累了。

宋瑾走后,房中又只剩下了萧斛一人,他头疼的扶着额,目光停在宋瑾送来的那封书信之上。

是他让宋瑾查姜旒的书信,萧斛打开第一封看完,盯着最后四个字,身份不明,混乱的思绪逐渐明了。

她一路南下,到了零陵便没了消息,想来是被胡臻刻意掩盖了身份,这才让宋瑾查不到她的踪迹,恐怕真如义兄所说,她真实的身份,就是璧琰阁的少主了。

他又打开了第二封,里头是璧琰阁前几月被灭阁的遭遇,璧琰阁主楼听寒及少主姜旒遭暗算,中了封脉散。

楼听寒为救姜少主死在了璧琰阁,被派去刺晋帝的姜少主被追杀一路南下,消失在了邵州一带。

萧斛越看越心惊,她消失在了邵州,他被胡臻行刺也是在邵州,而那日阴差阳错救了自己的人,就是她没错了。

也怪不得……她要找紫璃草。

萧斛握着信的修指逐渐紧握,竟不自觉的想起了两人初遇之时。

她握剑站在床边,不知是水渍还是汗珠从她额际滚落,沿着眉梢落进她那双痛苦又略带躁意的眸中,连同他的心也泛起了涟漪……

不知怎的,那个眼神逐渐与那夜侍寝的云渺重合!

萧斛的喉结滚了一滚,颈间的皮肤好似灼烧起来,他立马闭上眼将那信推开不再看,摸过一边的茶盅猛灌了一口茶水。

谁知那茶早就凉透,透心的凉意顺着喉咙一路直下,竟是将他的思绪猛的拉了回来。

恰见燕山月一脸倦意自门外进来,燕山月见了萧斛也是暗暗吃惊:“行昱,你面色怎的如此,莫不是昨夜着了风寒,这会儿发了热了?”

萧斛难得会避开他人的目光,垂着眼皮嗯了一声:“不必忧心,可找到姜旒的踪迹了?”燕山月摇了摇头,有些挫败道:“四处都找遍了,不曾。”

“再加派兵力,务必寻到。”萧斛的神色不知怎的,忽然变得有些躁。

燕山月只当他风寒发热身子不爽答道:“我已经安排下去了,放心吧。”萧斛听了这才点了头。

两人正说着话,便见一小校拎着一个家仆气势汹汹朝这边走了过来。

那家仆模样的人被拽的跌跌爬爬,一脸焦色,不停的向那小校求着情:“大人我真的只是去打扫的,您行行好,不要带我去见侯爷,我给您当牛做马都行!”

小校可不惯着他,只将他提溜一把轰跪在了萧斛的书房门前。

那家仆摔的龇牙咧嘴变了脸色,一抬头却瞥见面前站着两个身影,他只觉瞬间掉进冰窖一般,甚至只看见一双金丝云纹的靴子就感觉鼻腔里连一口气儿都吸不上来。

一时间他忘了言语,只憋着痛瑟瑟缩缩垂头跪在了门前。

燕山月面色严肃训道:“吵吵嚷嚷,什么规矩?”那小校不服,跪地抱拳禀道:“侯爷,燕将军,小的并非有意吵嚷,只是此刁奴竟然鬼鬼祟祟跑到侯爷的兵器库里头去,还拿着侯爷的箭筒捣鼓,这才被我捉了来。”

萧斛一双凤眸微微一动,只垂眼睨着地上瑟瑟发抖的仆从,似乎明白了什么,锐利的目光转向那小校手里的箭筒。

那箭筒是黑檀木所制,纹理细腻繁复,箭筒两端裹以錾金铜箍,用的时间长了磨损了光泽,泛着幽沉之色。

萧斛有印象,正是昨夜他射姜旒取箭的那只箭筒。

燕山月问道:“你来回答,可有此事?”地上的仆从神色紧张,豆大的汗珠已经从额头滚落。

只见面前光影一动,那双金丝云纹的长靴一步步朝那举着箭筒的小校走去。

一步一步都好似踩在他的心尖儿上!

仆从心里一急,忙出声道:“奴才只是去清扫,见……见此箭筒十分繁复精细,这才……这才拿起来看了两眼,还请侯爷将军恕罪,奴才再也不敢了……”他说完这话,后背已经汗湿一片,而那双金丝云纹靴却已经停在了那小校面前。

“你清扫武器库又何须鬼鬼祟祟?看见我又为何要躲?我看你就是意图不轨,心中有鬼。”那小校也不服,挺胸撇嘴看着他。

萧斛看着那仆从紧张的神色,修长有力的手指就从箭筒中抓出了一支羽箭来细观。

那仆从顿时抖的更凶了,萧斛看了看箭头的利刃处一汪褐色的干涸水渍,便一蹙眉,朝那小校道:“速速找人来验这箭上的药。”

萧斛看向一侧的府兵,那府兵领了命,抱着箭筒就出去寻军医去了。

萧斛继续道:“你将他押去监牢关押。”

小校一喜,就知道自己立了功了,忙答:“是!”

地上抖如筛糠的仆从一听,顿时就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那小校领了命,直接拉上一条腿,就给人拖了出去。

燕山月蹙眉道:“看来,胡臻没打算让那位姜少主活着离开侯府,我看那箭上淬的药,八成是奇毒了!”

他一时有些疑惑了:“可璧琰阁被剿,正是因为他们密谋刺杀晋帝,胡臻怎么还敢用这个人,难道不怕一朝败露,让人抓了把柄?!”

萧斛甩袖回了书房:“胡臻如此细致的人,若知道真实身份,定然是不敢用她,想来是不知道姜旒身份的,看来很有可能就是张士函引荐的人。

燕山月赞同道:“张士函在他手下近十年一直是恪守本分,尽心尽力,一个杀手,他定不会过多深究,更何况他已经打算直接灭口。”

“如此,就静待佳音吧。”萧斛一双凤眸之中神色冷酷,薄唇浅浅带着一抹冷笑,似乎所有计量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

辰时一过,笼罩在侯府的薄雾逐渐消散在日光之下,阴笼许多天的零陵城终于得见初阳。

再过几日,天气就逐渐暖了,想来这种薄雾笼罩的时候,怕就再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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