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鲜血画就的笑容凝固在你的脸上时，受到先前动静吸引过来，仅仅身着一身单薄睡意的塞尔莉斯满脸担忧。

“乔，你的母亲？需要我找医生吗？”

感受着对方温暖的手掌探向你的脖颈，轻轻一按，却又触电似地收了回去，转而为你擦起了部分没有来得及凝固的血迹。

知道塞尔莉斯她是在担心自己的举动会使你产生不必要的痛苦，实际上却没有感到丝毫痛苦的你撤了出来。

学着印象中乔的说话语气，神情沮丧地垂下脑袋，却还要强打起精神，说：“不要紧的，塞尔莉斯姐姐。”

提及一直苛待乔的母亲，心里没有半分怜悯存在其中，却被迫体会乔内心复杂情感的你补充道：“妈妈的话，已经结束了。”

微凉的夜风吹拂而过，不知是衣物太少，还是得到一个青年亲手结束自己母亲的消息太过震惊的缘故，塞尔莉斯在你眼前抖了抖。

直到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小，慢慢镇定下来的女人才结束了上个你明显不想提及的话题。

“热狗吃吗？钱的话不要紧的。”

不好再拒绝对方好意的你点点头，努力想要扯下紧绷的嘴角，却是徒劳无功的你只好就这样轻声表达了感谢。

“谢谢你，塞尔莉斯姐姐。”

你也因为塞尔莉斯的帮助饱餐了一顿，第一次以乔的身份好好地睡上了一觉。

经由塞尔莉斯的帮助来到了一家孤儿院，穿上了一身简单却能保暖的长袍式衣物，按部就班地开始了新的生活。

至于GCPD为什么没追究乔母亲死亡的原因？

正如这个罪恶丛生，市民几乎要对现状习以为常的城市：哥谭，GCPD自然也不会为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人大费周章。

不知为何，得到这一结果的你并不感到意外，甚至跟其他久居哥谭的市民一样，对此感到习以为常。

直到几个月后，一名西装革履、文质彬彬的男人忽然造访孤儿院，点名要领养你，你的平静生活便到此为止。

“杰克，杰克内皮尔，你的父亲。”

望着这位脸色竟也一模一样苍白，甚至算得上是亚健康的男人，对这一男人不甚了解的你只能顺着本心回应道：“你好，父亲。”

跟随着心中那份属于乔的，对父爱的渴望，对亲情的期盼牵上了杰克远比你大得多的手掌。

你本以为“父亲”这一存在的降临会让你的生活越来越好，至少你不再是无人可以依赖的孤儿，有了一个属于你的，乔一直期盼的父亲。

却不想这竟是你噩梦的开始。

一片空旷的大型舞台上，惨白且刺眼的聚光灯打在了你的脸上，杰克尖锐的质问声首先就贯穿了你的耳膜。

“你不是想成为喜剧演员吗？”

用力捏着你的下巴，逼你不得不直视着他的同时，十分神经质地压低了声音，道：“既然如此的话，那么就听我的话，也是为了你的母亲。”

目光灼灼地催促你赶紧开启今日份的练习。

可当你想到练习的内容时，本能还是促使你拒绝了杰克的提议，就算接下来要面对对方的鞭打，你也不想继续练习。

乔，乔的母亲都已经死了，花费了很长时间，才让脸上几乎成为本能的僵硬笑容褪下，恢复正常的你也没有展露笑容的理由。

注视着持着这样一副抗拒态度的你，杰克却是罕见的没有向你拳脚想加，耐心地抚摸你脑袋的同时 ，十分亲昵地对你道：“乔，我可爱的乔，我听话的儿子。”

终于道出了自己真正的目的，显露出了初见时伪善面孔下的真正面目， “我带你回家就是要让继续我的喜剧事业啊……”

言明了他：杰克·内皮尔的真实身份，“如果我不能如愿以偿，继续喜剧事业，你以为我还有养着你的必要吗？”

一个由于自身喜剧事业不顺失意落寞，却是偶然得知你有一张常年挂在脸上的不变笑脸，好巧不巧地失去了父母，去往了孤儿院。

于是借用了你回忆中父亲的名字，凭借你没见过父亲容貌的缘故，化身杰克内皮尔来到了你的面前，领走了你。

你想要反抗，想要拒绝，却碍于身体力量悬殊的缘故，仅仅一瞬间就处于彻底的劣势中，不得不经历了好一番折磨。

每每练习过后，无论是服从还是不服从，身上都会添上几处淤青，于是脱下上衣，向伤口处涂起伤药的你都会在这种时候发会儿呆。

思考有没有必要抛弃这具身体/人形机？思考有不有必要逃离杰克的身边？思考……有没有必要彻底让杰克消失？

于是你一直等待着，等待着，直到杰克兴奋异常地说有节目邀请你们，你知道，摆脱这个虚伪且令人厌恶的养父的时间终于到了。

怀揣着你为让杰克消失而准备的数个计划，带着一脸滑稽的小丑妆容走入了摄像机的范围内，落座于沙发，静静听着主持人的开场白。

“你们好，各位，欢迎来到哥谭最为著名的喜剧栏目《每日一笑》。”

较之于杰克内皮尔难以遏制的兴奋之感，甚至需要靠掐自己手心来唤回理智，你则显得兴致缺缺，以致于引来了主持人的侧目。

“今日我们邀请到了一位大名鼎鼎的喜剧演员杰克·内皮尔先生，以及得到他悉心培养，同样是喜剧演员的儿子：乔·内皮尔。”

显然主持人对于你这名喜剧大师的儿子表示怀疑，所以提及你身份的同时，不忘刻意咬重了儿子两字，以及那不应属于你的姓氏。

尽管你对主持人这一行为感到十分冒犯，你却还是若无其事地跟上了主持人的节奏，讲述着杰克交给你的，已经听出茧子的老笑话。

现场的气氛因为你的行动变得愉悦起来不说，对你显露出质疑的主持人也对你刮目相看起来，全然没有先前恼人的僵硬意味。

直到你开始说起一些意义不明的冷笑话，主动谈及哥谭各种显而易见，却又无人在意的问题，掏出了一把手枪。

对准了杰克内皮尔的脑袋，步步紧逼的同时，慢慢悠悠地开口了，“daddy，你知道我想这一天想了多久吗？”

审视着这位整日把让人难忘的笑话，让人开怀大笑挂在嘴边，此时此刻却惊慌失措，连一秒的笑容也无法维持的男人。

忽然觉得十分荒谬，一种想要大笑的冲动横亘在胸中，急切地想要自喉咙里冒出的你第一次开心地笑了。

“为什么这么严肃，不笑一笑呢？我的父亲，万人敬仰的杰克·内皮尔？”

看到你掏出一把手枪的瞬间，巨大的惊恐就浸满内心，这会儿才缓过神来的主持人连忙道：“安保呢？安保呢！”

当然不会让主持人，以及在场的其余人搅乱你的复仇，果断掏出了两瓶喷雾，内含你称之为笑气的气体充盈室内。

“你们以为自己还能叫到安保吗？哈哈哈哈！”

赶在笑气侵占杰克神经之前，觉得仅仅是笑到肌肉僵硬就太便宜前者的你毫不犹豫地对前者双腿、胳膊开上一枪。

静静观看着杰克痛苦的面容逐渐转化为狰狞狂笑的过程，没过多久就感到乏味的你抬枪对准了杰克脑袋。

打算就此结束一切。

然而就在这时，破窗声响起倏然响起的同事，几枚闪着寒芒的蝙蝠形状的飞镖却是阻止了你的计划，直接划伤了你握着枪的那只手。

让你不得不吃痛松手。

手枪砸落到地面，发出一声脆响的瞬间，被一位体重保守估计200磅的蝙蝠怪人压在了地上，对上了对方冷白色的目镜。

“他是你法律意义上的父亲，就算你现在一枪了结了他，你也要为此付出的巨大代价。”

仅差一步就干掉那个伪善者，却遭到阻止，很可能再也无法成功的你闻言先是一怔，紧接着就变得怒火中烧。

“闭嘴，小蝙蝠，你根本对我遭遇的一切一无所知！”

可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原本想吐露出更有侮辱性的词汇，却意外冒出了“小蝙蝠”这一略显奇怪的称呼的你有瞬间发愣。

这位压在你身上的蝙蝠怪人似乎也没料到自己会得到这一称呼，一双拳头正对着你脑袋的他居然与你同一时间发起了愣。

一段沉默到令人尴尬的漫长时间过去，缓缓收回手的蝙蝠怪人，AKA小蝙蝠的存在才纠正道：“我是哥谭的黑暗骑士蝙蝠侠。”不是小蝙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