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初屿整个人就像发病了一样,眼尾染着红,有节律地喘息。他是标准的桃花眼,潋滟着春情,偏偏他还如饿狼般盯着她看,眼里泛着光,薄桑池差点就以为他要扑上来了。
这眼神侵略意味太浓,薄桑池很不爽,她再抽了他一鞭子。
堪堪划过了他敏感地带的上方。
他的小腹收紧,发出了一声闷哼。
薄桑池察觉到了不对劲,掰过他的脸,钳住了他的脸颊,她呵斥地说,“吐出来!”
薄初屿转了转眼珠,把目光再次投在她的脸上,凝着她看,她就算生气也真好看啊,他细细地嗅着她身上的味道,阳光晒过的柑橘香,他想到了乡下的微风和橘子园。
还有那顶编织的草帽,做工粗糙,丑丑的。
见薄初屿还是紧咬着,他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明显,眼球是充血状态,“吐出来!”她再次命令他。
薄初屿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薄桑池只好亲自动手,她捏住了他的两颊,手指搅了进去,紧闭的蚌壳被撬动,血色的口涎被扯了出来,他往后退,轻微地挣扎着。
另一只手重重地拍他的脸,“别动!”
手指代替了鲜血淋漓的舌头,强硬地顶在了他的牙关,手指瞬间被挤压,她感觉骨头都要被他嚼碎了。薄桑池想骂爹,事实上,她也这么做了,她对着薄初屿破口大骂,“你爹的!咬这么紧是不是死在我们公司!死的地点还这么离奇,好讹我一笔钱是吧!要死回家死去!”
“我还要在这里上班呢!死这里晦气死了!”
“从小就爱在卫生间发病,怎么,卫生间是哪里磁场不对吗?!就爱跟它犯冲!”
“你再不把我的手指放开,我现在就去找把老虎钳钳了你的牙!”
薄初屿的眼珠一错不错地盯着她瞧,连气息都变浅,看上去有点瘆人,薄桑池忍住了打他一巴掌的冲动,打他只会让他更爽,不能让他再兴奋了。她泄愤般地反手锤在了门板上。
轻薄的门板震动剧烈。
薄初屿的长睫颤了颤,他动了动眼珠,慢慢地松开了牙关,温热粘腻的舌头把她的手指顶了出来。
手指瞬间被脱出,肿胀不堪,关节处还被咬破了,上面的血一半是她自己,另一半是薄初屿的。十指连心,她现在感到太阳穴都在跳动。
她跪在薄初屿的旁边,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指,好像已经没了知觉,这……不会要截肢了吧?
或许,她现在应该去打个破伤风。
薄初屿仿佛恢复了呼吸一般,他开始大口地喘息。新鲜的空气大量地灌入肺中,呼吸肌忍不住收缩,他在低声咳嗽。
过后他又突然想到什么,他向薄桑池爬了过去,看着她鲜血淋漓的手指,想触碰又不敢,须臾间上面的血渍顺着手背倘了下来,他盯着她白皙光滑的手背瞧。
好渴,好渴……
几乎出于生理本能一般,他舔上了薄桑池的手背。
跟被金毛狗舔手背的感觉不同,薄初屿的舔带着狠劲,明明舌上没有倒刺,偏偏让人感觉到皮肤要被划破。下一瞬就要就着破损的皮肤深入血肉,用牙齿啃噬,直到把整条手臂吃进去。
手背的汗毛倒立,薄桑池还是没忍住给了他一巴掌。
他侧过头去,久久没有动作。
“把舌头给我吐出来!”薄桑池命令他。
薄初屿听懂了指令,他慢慢地回头,舌头像勾引人般伸出。
没有舌苔,粉粉嫩嫩,这是他常年作息良好的证明。
他的舌侧边缘被咬破,舌根也有齿痕,上面还沾着血痂,剩下的血沿着他的嘴角倘出,留下了长长的痕迹。
他现在这个样子很像餍足以后的吸血鬼。
薄桑池没好气地揪住了他的舌头,她恶狠狠地说,“舌头不要了,我等会就带你去做手术把它割掉!”
薄初屿的眼中浮出了笑意,细碎,扎眼,像午后透过树荫缝隙里的阳光。
“说话。”薄桑池瞪他。
薄初屿乖乖地跪着,他的声音沙哑得不行,喉咙好像被撒了一把灰,“小池,我难受……”
薄桑池拿出了丢在一旁包里的创可贴,缠了两个,把地上的烟头丢到垃圾桶。
又有人的脚步声从门口传来,是秘书秦宜。
她探头探脑地望了进来,“桑池,你在里面吗?”
“你见到薄总了吗?他的秘书在找他。”
听到了“桑池”这个名字,薄初屿缓缓地眨了眨眼,浓密的睫毛垂下,他闭上了眼睛,一股难以言喻的冲动涌了上来。兴奋和羞耻交织着。
他不应该在这里起反应的,这里肮脏,人来人往,难登大雅之堂,要是被人发现了会被嗤笑。
他习惯了在人前光鲜亮丽,从头到脚的完美。
可是,他难以启齿,他现在只想被那人狠狠地踩在脚下。
就在这,人来人往,产生秽物的地方。
他睁开眼睛,眼角湿润,他瞥了一眼旁边的垃圾桶,上面还有不少纸巾和卫生巾,甚至有一些纸巾沾染了不明物体。
他想呕吐。
可是身体却在兴奋。
他看着眼前冷脸的女人,想被她蹂躏,或者被她抛弃在垃圾桶里,或许也是一件幸事。
起码,她理他了不是吗。
出于第六感,薄桑池在手机铃声响起的那一瞬间按下了手机,然后迅速关机。
只是,一旁的薄初屿却溢出了声音。
她额角的青筋又一次跳动,她按下了冲水马桶的按钮。
哗啦一声,淹没了细碎的呻吟声。
幸好,见没有回应,秦宜转身离去了。
薄桑池咬着牙低声怒吼,“你够了!在这里鬼叫什么?丢不丢人!”
薄初屿眼神迷离地看着她,带着直达人心蛊惑,他的漂亮是非常直接的,有些人或许要靠气质加持,可他却非常直观地让人感到惊叹。
“小池,你摸摸我好不好。”
“你又在发什么骚!赶紧穿上衣服出去了!”
薄初屿轻轻地侧过脸去,他的右脸比较好看,“可是,我现在浑身没有力气。”
“装什么?!再废话我就给你录像,发给你爸!”
他的呼吸也是浅浅的,“那你把我拍好看点,我留作纪念。”
薄桑池看着地上的皮带,还想抽他。
她粗鲁地扯过他的衬衫,往他身上套,“再发骚,我就把你下面踹废了。”
薄初屿不敢再吭声,他像个精致的洋娃娃一样靠在墙角,长腿随意屈着,任由薄桑池给他穿衣服。
薄桑池给他一颗颗扣上扣子,扣到了最下面一颗,手肘不小心触碰到了他的下面,他闷哼一声。
西裤中间鼓鼓囊囊一团,又继续变大的趋势,尺寸非常可观。
甚至在她的注视下,更积极地高昂着头。
薄桑池嘲讽地说,“这么容易起反应,真是贱。”
薄初屿轻轻地喘息,“没有。只有见到你才会这样。”
薄桑池沉了脸,“你不会还把我当作意/淫对象了吧?”
薄初屿扯开了嘴角,“你猜对了。”
薄桑池扇了他下面一巴掌,却又被隔着西裤依旧滚烫的温度惊到。
破碎的呻吟终于长长地溢出。
薄初屿自己扯好了领带,他抬眼望着薄桑池,眼里满是哀求,“小池,我求你了,你用高跟鞋踩我那里好不好?”
薄桑池一脸“你疯了的”的表情,“你这是什么变态要求,真踩废了怎么办!”
他断断续续地说,“不……不会的,我会告诉你力度。”
薄桑池还是接受不了他这个变态爱好,这么多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以前他是有病,但也不至于病成这样。
而且他现在还有回光返照的趋势。
“求你了。”他的声音破碎。
薄桑池冷漠地说,“不行。”
他眼中满是不解,“为什么?以前你不是会帮我的吗?”
薄桑池突然想起了以前一些细碎的片段,脸上泛起了点点红晕,“现在不一样,你现在明显是对我施暴上瘾了。”
薄初屿仰着头,头上出现了细密的汗水,下腹难受得不得了。
他憋得太久了。这种自然的冲动他已经很少感受到了,他甚至以为自己是性冷淡。
可一旦来了,就如同火山爆发,一发不可收拾。
他靠在墙角,眼中满是欲望,他不敢拉下裤子拉链,释放出自己狰狞的欲望,因为这是对神明的亵渎。
薄桑池就这么站在那里,下巴微抬,冷漠地看着他自/渎。
她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
他一向高傲,从来不肯暴露自己的弱点,善于掩饰自己的情绪。就算对某个人再不满,也会在表面功夫上做得极致。在同龄人面前,他一直都是最成熟稳重的那个。
可现在,他低下了他高傲的头颅,甚至不敢看她,手里用着狠劲,却憋着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
顶上的光轻柔地打在薄桑池脸上,她似乎带着一丝神性,眼神逐渐悲悯。
时间持续的很长,却又好像很短。
“够了!”她说。
薄初屿手下不停。
薄桑池抓住了他的手,“我说够了!你没听到吗?!你是想把自己弄残废吗?!”
薄初屿的眼角滑过了泪水,“可我忍不住。对不起,我真的没办法控制自己了。”
薄桑池震惊地看着他,她第一次见他哭,就算以前最难受的时候,他只会转过身去压抑着自己颤抖的肩膀,绝不肯让自己的脆弱暴露在她的眼前。
薄桑池狠狠地扯过他已经打好的领带,“跟我出来!”
她打开了门大步走了出去,薄初屿高大的身体被迫屈在她身边。光大片地打在他身上,巨大的镜子照出了他的狼狈,衣领歪斜,上面的几颗扣子没有扣好,平时一丝不苟的发型也是凌乱的。
一瞬间,他有点瑟缩。他看到了自己的丑陋,欲望,还有不堪。
可他的眼中为什么含着兴奋呢。
薄桑池松开他的领带,她深吸了口气,下定决心般回过身“啪”地关上了卫生间的大门,然后反锁。头顶的灯似乎在晃动,眼中的水汽遮住了他的眼睛。
薄桑池见不得他这个样子,她走过去用力掰过他的脸,他再一次直视镜中的自己。两人靠得极近,感受着彼此的体温。
两人的视线胶着在镜中的对方身上,何尝不是另一种对视呢,甚至更暧昧。
他喜欢这样。
“好好看着自己。”她只说了这么一句。
他温顺地靠在大理石洗手台上,身体敞开,手撑在台面上,他轻轻地回过头去,他想更细致看到自己是怎样在她的脚下臣服,泄出。
还有那双清冷的眼睛又带有怎样的情绪呢。
他吃吃地笑了。
她就是老天给他量身定制的爱人,完美无暇,宛若神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