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弦下意识的要唤对方二弟,却想不到卫文仪惊愕之下却一瞬间变换了一副狰狞面目,一下子抓住他的肩头,抬起手刀在他的后脑便是一击!
初弦没防备,结结实实的受了这一下,当场就晕过去,身体软倒在地上。
卫文仪身后一人赶忙扶起初弦查看,另一人也是不明所以的向卫文仪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将他带走。”
“但是……”
“带走!”
卫文仪的脸色很难看。
那两个公子面面相觑,他们这几个世家子弟中属卫文仪家族的地位最高,说话一向处于主导地位,于是他们不敢再多嘴,言听计从的一起偷偷摸摸的将人自后门抬走。
正巧的是,不及一盏茶的时间,鹏安楼的正门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原来是楼主清歌与副楼主七音归来。
七音个子不高,相貌也是平平常常的,属于平凡到扔进人堆里就寻不着的那一类人。但他爱笑,一笑起来眉眼弯弯的,一看就很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他一进大门就笑问众人:“初弦在哪,有些日子没见真是想死人了。”
相迎的众人这才发觉初弦不在,洛笙犹犹豫豫道:“他该不会是不知道楼主他们回来了吧?”
后面马上就有人回:“刚刚我们去找过他了,但屋里没人,就以为他提前过来了……”
清歌意识到不对,忙拨开人群冲到楼上。打开房门一看,内中果然空空如也,人已不见。
七音也有些着急:“这就不对了。一个大活人难道飞了不成?”
“难道是自己出门了?”人群中有声音问道。
清歌摇了摇头。他了解初弦,出门的念头最多只是想想而已,绝对不会做出来。那人虽冲动,但不至于不识时务。
清歌与七音对视,七音会意,转过头对其他人道:“今天你们有没有遇到什么可疑的人?或者入楼点名要找初弦接待的人?”
众人纷纷七嘴八舌道:“可疑的人没注意……”“初弦是头牌,慕名要找他的人很多呐,不知副楼主指得是哪一个?”
七音想了一下,道:“那么那些曾点名要找初弦的客官,有没有趁你们不注意时偷偷离开的?”
七音判断的是,若是有人这么带走一个大活人,绝对不可能大摇大摆的自正门离开,离开时也不会打招呼。应该是从少人看护的后门悄悄走的。但若是带走初弦的人本身就是从后门进来的,那他就没办法了。
现今就只能看初弦的运气了……
“是有那么三个人,”一个叫言吉的歌者抢着说道,“一连几天来,每次都说要一会传说中艳冠晔都的初弦,但因为楼主规定初弦近期不能陪客,就被我挡了回去。今天那些人也来了,先是听我抚琴唱歌,但后来说什么要透透气,就都出了房门,至今还没有回来呐。”
“那么那些人的姓名身份,你可知晓?”七音焦急问道。
言吉连想都不用想便说道:“为首的那人来头不小呢,是镇国大将军家的二公子。”
听到那个名号,清歌与七音心中俱是一惊:初弦的身世在楼中就只有他们二人知晓,而现今这状况,难道初弦是被亲人给认出来了?
七音附在清歌耳边低声说道:“家人的话,那应该不用担心了吧……”
而清歌丝毫没有要放下心的模样,反而更加担忧了。
清歌做出手势让众人先离开,唯留下七音一人。
看着清歌担忧的神情,七音猜测道:“你的意思是,若真是亲人相认,初弦他断不可能不告而别?”
清歌点头。
七音的心不安起来:“这毫无头绪的,究竟该怎么办?”
清歌想了一阵,拿出纸写道:“你还记得我们入城途中见到的那个人吗?”
“你要……”
清歌面色沉重,大笔一挥写道:叫洛笙过来。
初弦醒来的时候,后脑疼得简直想要杀人。
他怎么也弄不明白,十几年不见的亲兄弟,一见面就给他来了那么一下。说起来他们即使不是同母所出,互相之间也没有什么大仇,虽算不上亲密,然而曾经见面的时候也是礼貌相迎的。
难道这是二弟他特殊的打招呼方式?
初弦有些自嘲的苦笑了起来。
在他笑出声的同时,室内的蜡烛点起,整个屋子一下子变得亮堂起来。
初弦要转过身去瞧,然而却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他往下一看,这才发觉自己已被紧紧的绑在床上。
“二弟啊,久别重逢,你这招待方式还真是特别。”
初弦的话语刚落,他口中的“二弟”已经走到了床边,正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
“你没资格唤我二弟。”
那张姿容俊逸的脸在摇曳烛火的映照下晦暗不明,隐隐约约间,竟带有几分扭曲。
初弦苦笑道:“确实,父亲若知道我现今身份,是绝对不会再认我的。”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卫文仪坐在床边,俯身轻抚初弦的脸颊道,“据闻晔都双绝之一的初弦,艳丽容颜绝世无双,我不过是以游乐的心态去探访,没想到被我撞破了你费尽心思想要隐藏的秘密。你知晓父亲容不下你卑贱的身份,所以才故意隐身不出的吧?”
初弦翻了个白眼,连珠炮一般的说道:“你分明知道答案怎么还故意来问我?十几年不见了,你头脑没进步,反而倒是退化了。再说我闷头不出来又关你屁事。我记得你一向是讨厌我的,应该不喜欢看我在你眼前晃来晃去的吧。那正好,马上放了我,我绝对会乖乖走得远远地。”
“走得远远的,之后再换个清白的身份来抢走我现今所拥有的一切吗?”卫文仪冷哼。
“抢?这是什么意思。”
“只要你不在,我就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子。”
初弦一听此话便都明白了。
卫文仪的生母原本只是个妾室,在初弦的母亲去世之后,才被扶正成为正室。然而卫文仪头上虽挂了个嫡子的名号,在家中的地位却是远远不及结发妻所生的身为嫡长子的他。
只要他存在一天,卫文仪便事事不如他。
“那么现在这状况算是什么?”知道对方没安好心,初弦冷冷道,“留下我,更会威胁到你。”
卫文仪没再说话,而是上了床,侧卧在初弦身边,一边轻触初弦光滑细腻的锁骨,一边冲他不怀好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