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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东窗事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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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种下的青菜过了时候,已经全部败落了,但大片的空地看起来单调,

于是陆凝花了些银钱将那空地种上了些果树,都是些常见的果子,好生长,结的多,陆凝等着来年摘果子。

族里叔嫂看见了,常常走到路边调笑:“小小年纪,小姑娘本事倒是不小,这么大的空地都能捯饬好啊”

陆凝腼腆地笑了笑,看他们悠哉地晃悠过去。

有时候碰上些不着调的说些浑话,她还没张口的,阿钗先骂过去了。她近来跟着小威学了不少吵架骂人的话,陆凝简直纠正不过来,索性随她去了。小威有时候和人打起来,她甚至还能上前帮一把,如此一来,小威身上的伤倒是少了些。

等到暑热之气完全消失的时候,胡嫂家却出了事。

那日陆凝正绑着一个秋千架,阿钗急匆匆从远处跑过来,一把拉过陆凝,气喘吁吁地说:“小姐,胡嫂被送到知府衙门了”

陆凝手里的东西猛然掉到地上“怎么回事?”

“只听说跟隔壁的林家村有点关系,阿钗也是方才听别人说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正巧几个族中的婶婶经过,似乎正说着这事。

“平日就见那胡嫂打扮的花枝招展,寻常人谁像她那样子?早看出不是啥好人”

“可不是,能做出这等事来也不稀奇”

“得亏她做的是邻村的买卖,要是在族里被发现,得和那双秀一样沉塘呐”

另一个妇人支吾着:“不过啊,这陆大海整天好吃懒做,家里孩子都病成那样了还不管不问,也是够狠心的”

“谁说不是,不狠心能让自己老婆做这事?”

“也不知道是谁报的官,追到林家村去报的?”

“谁知道!族里有点大事小事马上传了个遍,也真是奇了怪了”

她们越走越远,陆凝听了个大概,也没听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阿钗低声说着:“小姐,要不要阿钗去打听问问?”

陆凝想了想“算了吧,我们回去”

知府离得远,得特意雇了马车才能去。审判那日,族中不少赶了驴车去的,陆凝因为和胡嫂到底有些交情,顺便搭了陆家大伯的驴车,一起去了。

陆家大伯约莫知晓一些,路上和她们两个攀谈起来。又看她们年纪尚小,话语间带了些玩笑:“你们两个小姑娘也学人家凑热闹啊”

阿钗学机灵了,道:“就是小孩子才爱凑热闹啊”

大伯哈哈笑了几声。

陆凝适时问道:“大伯,胡嫂家发生什么事了?她住在我们旁边,却从没听说”

大伯赶着驴一点不耽误闲聊:“让你听说了还能好?早被族长带走了”

他像是自言自语,说着:“都是自作孽啊,不过嫁了个这么丈夫,也只得说这女人倒霉。这人呐,就是不能走错路,一旦拐错了路口,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阿钗低声问陆凝:“他在说什么呀?”

陆凝摇了摇头。

大伯还在继续说:“都说娶妻娶贤,这嫁人若是嫁了个混账东西啊,早晚也讨不过一个可悲的下场”

一路上嘟嘟囔囔,到了县衙,知府已经审问了。

阿钗凭着个子小,牵着陆凝一路往里钻到了前面,看见胡嫂背对着他们跪在公堂上。

她那丈夫陆大海在公堂上嚷嚷着:都是这贱妇自己生性放荡,她做的那些丑事我一点儿也不知道,求老爷还我一个公道”

说着,一个大男人在公堂上哭叫起来。

惊堂木一响,瞬间一静,知府在堂上问:“胡氏,我且问你,为何做此苟且勾当”

陆凝看不见她神色,只听声音觉得有气无力,不似平常:“为了银钱,给孩子治病,维持生计”

“为何?你丈夫陆大海不予你银钱?”

陆大海一时无声。

胡嫂说:“不曾给”

知府问:“陆大海,可是真的?”

他脸色涨红,不知是怒的还是羞的:“小人身体自小不适,不能出门做工”

知府:“所以你就让胡氏通过这种为人不耻的方式赚银子?”

陆大海:“小人没有!小人根本不知有这回事”

知府眼神直盯着他:“那你就没有怀疑过胡氏的银钱从哪来?”

陆大海道:“小人以为是卖了山货换来的”

知府又一拍惊堂木,怒道:“寻常山货,换个半钱银子已经是顶天,胡氏每次入账一两或是更多,你就偏不怀疑?”

陆大海缩到一起,不敢言语,堂上除了胡氏和陆大海,还有一个林家村的人,看衣着许是家境不错,此时也和陆大海一样缩在一起不敢说话。

知府继续问胡氏:“你做这事有多久了?”

胡氏艰难地回想着,道:“记不清了”

她除了嫁给陆大海的前两年还算好些,自从养了孩子后,陆大海每日要吃要喝,却从不像其他男人一样上山打猎换钱。

家中生机维持不下去,连孩子生病都没银子看大夫。她一个妇道人家,不像旁边的范大娘那样强势,就是上山采些山货,也总被人挤兑。

陆大海这样的人在家里看不起她,但是在外面却被别人看不起,连带着她也被人欺负。

有次欺负到了家里,那人过后甩了一钱银子给他,竟然就不了了之了。可笑的是,陆大海竟然觉得这是一条财路。他虽作发怒的样子,但胡氏知道,他那是为了多要些银子。

她一副破败身子,就如此换些银子一日一日苟活下去,如今被发现,心中不是惊惶,反倒是解脱,凄惶。

因此事明了,知府几乎是经人举报抓了个他们现行,所以几乎不需怎样审,唯有陆大海强硬装作不知的样子,既无证据,只能让他回去。

最后,胡嫂和那林家村的人被判了宫刑,从堂上被衙役拉着去了牢房。门口看热闹的人唏嘘着回去各自找着自己的驴车。

陆凝站在门前看了一会儿,听见来时的那个陆家大伯问:“小丫头,热闹看完了,该回去了”

回去后,阿钗好奇的问:“小姐,宫刑是什么”

陆凝也不清楚:“许是,一种让人痛苦不堪的刑罚吧”

沉塘都已经那样残忍了,宫刑或许会更加让人生不如死吧。

晚些时候,范大娘来了,看见陆凝蔫蔫的样子,道:”今天去知府瞧热闹了?”

陆凝下意识反驳:“不是看热闹,我就是,就是”末了,“就是想知道怎么回事”

“那还不是一样?”范大娘将今日上山带下来的新鲜果子拿了些给她,叹口气说“其实我早知道那胡嫂会有这么一天”

陆凝惊讶:“大娘知道她?”

范大娘坐在等下,拍着身上的叶子,说:“有一次在山上,不小心被我看见了”

“后来我私下也跟她说了几次,私通这事不管是被族里知道还是知府,都是杀头的大罪”

范大娘叹息地说着,丝毫不觉这话同一个八九岁的小丫头说合不合适,她继续说:“但她家那情况,谁也没法说。你瞧,果然就东窗事发了吧”

“要我说,只能说怪她嫁了陆大海这一号人,才走上这条路”

阿钗附和着:“可不就是”

范大娘在衣服上擦了个果子递给阿钗,笑道:“你又知道了?”

陆凝倒安静了一会儿,不知道想到了哪里。

范大娘见她这样,以为是吓着了,这才想起她也不过是个不到十岁的丫头,故意转了话头,说:“今日在山上还发现了些稀奇的草药,但天色已晚实在拿不下,陆姑娘明日同我一起去?”

陆凝想明日无事,便答应了。

此事算是揭过,胡嫂的事情在庐山村引起了一阵喧闹,提起她时,大多人都义愤填膺。

又细数她平日里那些可疑的行径,以此来断定她就是那样一个风骚的人。当然也有人说陆大海不像个男人,让老婆做这事不说,还以此为生,简直不知羞耻。

偶尔也有人说,不知道那举报的人的到底是谁,猜了一阵没人知晓就没当回事。

陆凝觉得,仿佛是哪里出了问题,可她也说不清楚。

秋日袭来,冷意一夜之间就吹到了每家每户的床沿前,陆凝夜里虽加了床被子,但还是感觉到了一些冷意,早上起来时还咳了几声,吓得阿钗赶紧煮了姜茶。

“小姐可得注意着些,天冷,免得收了风寒”

陆凝裹了裹身上的披风“仓房里是不是有个炉子?”

“啊,是有一个,但是小姐,我们得先买碳才能烧啊”

陆凝沉默了一会儿:“等天再冷些再烧吧”

天一冷,受了风寒的孩子就多了,大夫门前排了长长的队。

一日晚,陆凝正要休息,门外传来几声急促的敲门声,阿钗过去问了声才知道是范大娘,陆凝穿好了衣裳出来时,就看见范大娘一脸焦急的样子

“怎么了?”

范大娘着急忙慌的,道“小荷这丫头忽然浑身发烫,身上还冒小红疹,我刚才带她去刘大夫那里看了,说是起了痧要用药,但是有一味药要去镇上才有,小威一个人在那我也不太放心,我是想说......”

她嘴里冒着热气,“我知道,找你们两个小姑娘帮忙不太合适,但我,我现在也没其他人可以求了”

陆凝当即说带到“无事,你放心去就行,小荷那里那你别担心,我过去看着她”

范大娘急得要哭,听到这话稍稍放下了心“哎,那行,那我这就去了”

范大娘走后,陆凝便道“阿钗,我们去看看吧”

村里刘大夫的住处不远,两人不一会就到了。小威正趴在小荷身边,一双小手紧紧握着小荷的手。

看见陆凝和小荷,刘大夫皱了皱眉:“这范大婶,怎么竟找些小孩子过来,这是添乱吗”

看出刘大夫的不满,陆凝也没说什么,只坐在一旁,偶尔给小荷喂些水。小威不一会儿醒来了,看见陆凝,一副要哭的样子“陆姐姐,妹妹会有事吗?”

陆凝温柔的抚着他的脑袋“放心吧,大夫有办法,小荷会没事的”

小威疲倦的脸上满是担忧,阿钗看他这样子,也只得站在一边安慰他。

好在范大娘很快就回来了,见陆凝正照顾着小荷,又是一顿感谢,接着就赶紧请刘大夫施诊用药了。

一顿忙碌下来,直到天蒙蒙亮,两人才回去,回去休息了一阵,第二日无事,

陆凝担忧小荷的病情,便又去了范大娘家里探望。

范大娘正在忙着给小荷煎药,看见陆凝过去,连忙放下炉子,“哎呀陆小姐怎么来了,你看我这,这一身药味的”

陆凝微笑了笑“范大娘,您叫我阿凝就可以,小荷怎么样了?”

范大娘道“还有些发热,身上的红疹也还得一段时间,刘大夫说得慢慢静养”

陆凝看了一眼躺在里间没什么精神的小荷,叹了口气“孩子无事就好,身体慢慢养,总能调养回来”

范大娘立时红了眼眶,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顾着一味的道谢。

因为小荷的原因,范大娘半个月没再上山,这些天里,陆凝倒是每日无事便往山上去,渐渐摸熟了上山的道路,偶尔自己去的时候还能从林子里找到一些稀罕玩意儿带回来给阿钗一个惊喜。

月末渐渐到了,每年庐山村会举办一场大型的祭祀礼,这两日已经为此逐渐忙碌起来了。

门前人声嚷嚷的时候,陆凝出去凑个热闹,看着他们手上抬着硕大的牲畜,头上还佩戴些装饰品。久而久之,在村后住的人陆凝都能说上两句话。

有一日,陆凝出来给院子后面种的一排花浇水,望见溪边住的明爷爷让人抬了两棵树从她门前经过。看见她在浇花,他扬起那口粗糙的嗓音,中气十足地吼道“小姑娘,还在捣鼓你那两朵花呢”

陆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啊,这花最近长的不错,明爷爷这是做什么去?”

明爷爷就指了指前面两棵青翠的树,道“这稀罕物,叫什么樱桃来着,小姑娘你要不要养养看?”

“今年能结吗?”

明爷爷摸着胡子笑了“今年够呛,兴许明年就可以了”

陆凝看着这樱桃树喜人,便说“那谢谢明爷爷了”

一帮工人将树抬进院子里种下,明爷爷哈哈笑说“结了樱桃可别忘了给老头子送一篮去”

阿钗在一旁高兴地说“阿钗给爷爷亲自送去”

于是,陆凝的院子里就多了这样一棵树,她时常泡了壶茶坐在树底下,看着簌簌作响的枝叶想,也许等明年,树上就是满树橘红的樱桃了。

又一场秋雨的时候,天彻底冷了下来。陆凝日前做的酿饮温了一壶在炉子上,咕噜噜地冒着热气,陆凝便倒了一些出来给阿钗尝。

“小姐,这酿饮冰着解渴,温着喝也十分暖身子啊”

陆凝说“喜欢喝?”

阿钗自己又倒了一杯喝了:“喜欢”

她转动着眼珠,想到了什么,说“小姐,阿钗看这镇上大家都喝烈酒,不如,我们去卖一卖试试?也是一个赚钱的方法不是”

陆凝犹疑了一下“这东西不是稀罕物,不知道能不能行”

阿钗道“试试嘛,不行阿钗再带回来,我们也不亏”

陆凝笑了笑“那行,我跟范大娘说一声,她在集市的时间就,互相也好有个照应”

第二日,陆凝跟范大娘说了后,她当即就同意了,只说让她们在她边上试卖就行。

回来后,陆凝也带了一坛去了清水溪边,明爷爷总喜欢拿了钓竿坐在溪边钓鱼,一年四季风雨无阻,陆凝拎着酿饮去的时候,果然就看见明爷爷正钓着。

“明爷爷”

明爷爷转过身看见陆凝“丫头,你怎么来了?”看见陆凝提的酒“嗬,来给老头子送酒了?”

陆凝将酿饮放下,说“我自己做的,不是酒,不知道明爷爷喝不喝的惯”

明爷爷对着壶口喝了一口,“嗯,酸甜的,倒是挺爽口。”他指了指自己旁边的竹篓,道“爷爷今日收获可不少,小丫头自己拿一条回去吃”

陆凝探过头去看,果然竹楼里好几条鱼,她笑着说“明爷爷这手艺,可以去贩鱼了”

明爷爷哈哈笑了几声。

过了两日,范大娘出去卖果子的时候,陆凝就在一边支了个小桌子,炉子上温着一户酿饮,陆凝自己先给自己和范大娘到了一杯喝了暖暖身子。不多时,范大娘的老客户就陆续不断的来了。

“范大娘,前几天怎么不见人啊?我家孩子还念叨这点吃的呢”一个半佝偻着腰的妇人道

范大娘叹了口气,“嗐,别提了,家里孩子绊住脚出不来,可急死我了嘞”,“哎今天这果子是我昨个刚摘的,新鲜着呢,来点不?”

“行,就这个李子给我来点吧”

人多的时候,有人看见了陆凝桌上的坛子,见陆凝慢悠悠地倒了一杯颜色艳丽的东西喝着,看了两眼没说什么。阿钗在一旁着急“小姐,这都没人问,你怎么自己还喝起来了?”

陆凝又抿了一口,看来极是悠闲,说“不怕,卖不出去,我们就自己留着喝”

有人就在一边问“小姑娘,这是什么?”

陆凝端了一个小杯子过去“这是杨梅酿,旁边是桂酿,大娘您尝尝?”

妇人似信非信的接了过去,小口抿了一下,昂声惊讶“这是酒?”但喝起来没有酒味,反而带着果甜,倒挺新奇。

陆凝道“大娘喜欢可以来些,冬日里温一壶,暖身子呢”

妇人倒是痛快“好,来一壶!”

于是陆凝便让阿钗拿出提前备好的小茶壶添了一壶。

有了妇人的开道,陆凝这里不再是门可罗雀,人们来范大娘这里拿果子的时候,顺便也带上陆凝的一壶酿饮,日头西下,傍晚收摊的时候,三坦已然见了底,生意竟比范大娘的还要好。

她见势打趣道“阿凝,你这酿饮可是比我这果子还受欢迎呐”

陆凝有些不好意思“全托了大娘的福,不然我哪能这么快卖完”这话没错,

大娘在这卖了许久的果子,镇上的人大多认识她,也愿意捧她的场,陆凝将摊子支在范大娘旁边,其实得了不少便宜。

想到这里,陆凝从今天卖得的一吊钱里抽出一些,道“今日倒是劳烦大娘了,往后还得您多费心”

范大娘推搡半天,着实不好意思收下,奈何陆凝故意沉了脸“大娘,你不收下,往后我可不敢找您帮忙了”,她这才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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