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要关波特一周禁闭?”坐在右侧的麦格教授一边切着馅饼,一边问道。
都说斯内普护短,麦格的护崽也是不遑相让。
“比起乌姆里奇教授,我想您应该更希望他被我关吧,”我啃着苹果,慢吞吞地说。
“这么说,波特在课上冲乌姆里奇大吼大叫是真的?”
“千真万确”
“关一周都少了,这个鲁莽孩子就该关上一个月。”
我咽下苹果,有点震惊地侧头看麦格教授,您是来真的?
“当然是假的,不过我想在他关禁闭的晚上,你可以好好跟他讲讲道理,不要再公开挑衅乌姆里奇。”麦格笑了笑说。
周三晚上,哈利准时朝五楼亚克斯利教授的休息室走去。他一边敲门,一边心里局促地回想着礼堂里赫敏说的话,“哈利,你今晚得去跟卡莱尔道歉,为你之前在课堂上冲她大吼大叫的失礼行为。”
“她站在乌姆里奇那一边!”
“哈利,仔细想想她当时说的话吧,卡莱尔没有否认神秘人回来的事实,她只是不想让你继续跟乌姆里奇争吵……毕竟,吃亏的只会是你。”
哈利重新回忆了下当时的对话,这才惊觉自己的误解,现在心里充满了愧疚感。
门里传来卡莱尔的声音:“进来。”哈利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这是间宽敞的会客厅,相比起乌姆里奇满是花边、蝴蝶结、猫咪的粉色甜腻风办公室,这儿清爽干净的陈设以及蓝银色调装饰让哈利呼吸顺畅多了。
卡莱尔正靠在壁炉旁的沙发上翻着一本书,哈利走到边上,忐忑不安地说,“晚上好,亚克斯利教授。”
我抬头看着略显不自然的男孩,不禁笑着缓和氛围说,“哈利,你现在可比课堂上有礼貌多了……”
哈利听着卡莱尔熟悉的打趣,心里的紧张顿时卸了大半,嗓子里卡着的道歉也顺理成章地说了出来。
“教授,抱歉,我之前在课堂上气糊涂了,真不该……”
“我还没小气到会跟你计较这个。只是,哈利,你不该跟乌姆里奇公开对着干。”
“可我说的是事实……”哈利想起老□□气愤地说。
“她是魔法部专门派来揪邓布利多错处的,你这样子鲁莽,只会把把柄递到她手上,”我垂眸扫了眼他的手背,“还有让你自己吃亏。”
哈利愣了下,“你知道她的……”
在哈利疑惑的目光中,旁边垃圾桶里浮起一支黑色羽毛笔。
哈利看到熟悉的羽毛笔,手背又是一颤,心里顿时害怕地想,难道接下来一周……
“乌姆里奇给了我这只羽毛笔,要求用这个来惩罚犯错的学生……”我看着哈利咽着口水,有点惊恐的眼神,忍俊不禁地说,“你在课堂上怼她的勇气呢……怕什么,只要你不说,她就不会知道,我没有用这支笔惩罚你,”说着浮起来的羽毛笔重新啪一下掉回垃圾桶里。
哈利顿时松了口气,又想到什么似的,赶紧说道,“教授,我还有一件事……是这样,我……我是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的队员。我应该在星期五下午五点钟参加新守门员的选拔,我……我不知道那天晚上我能不能不来关禁闭,另外……”
“别得寸进尺,波特先生……”看着哈利可怜兮兮的绿眼睛又于心不忍,只能没好气地说,“可以……不过下周要补两天。现在,我希望你带了自己的家庭作业,找个地方写吧,到点再回去。”说完,瞥了一眼倒霉孩子欢快的身影,继续翻我的女巫时尚周刊。
过了个把小时,我专心致志勾好这周要订的新裙子和饰品时,哈利似乎已经写完了今天的课后作业,正在房间里慢悠悠地游览。
接顶的联排书架上满满当当地塞着一期不落的女巫时尚周刊、花花巫师—女巫们的梦中情人、巫师周刊—最迷人微笑奖得主、最流行的巫师日常家居等等。
他冷冷看着几乎找不出一本正经书的书架,心里嗤笑着邓布利多可真会选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看来霍格沃茨是快要倒闭了。
我冲背着手,好整以暇地欣赏着书架的男孩说道,“喝点什么吗,哈利?”
哈利微微转身望向我,壁炉的火光映照着他的侧脸,另半张脸隐没在明明灭灭的暗影里,脸上的表情隐晦不明,眼神说不出的淡漠,半晌,他勾起一个机械的笑容说,“当然……教授。”
虽然我总感觉相比起刚才欢快的傻样,现在的哈利看着有点违和,但是,青春期的孩子情绪本来就多变,就没再乱想。
打了个响指,房间角落的储物柜应声打开,我在一堆零食里翻找适合未成年人喝的饮品。
不得不说卡莱尔将自己的杂物分门别类,整理得还是很井井有条的,一大面落地柜,数十个隔层,一半是各种稀奇古怪的巫师零食,一半是……麻瓜零食,哈利冷冷地扫了一眼。
我越过最爱的可乐,拿了一瓶蛋奶酒出来,这种酒酒精度数很低,更像是甜味饮料,比较适合小巫师饮用。
“你看起来很喜欢……麻瓜的东西。”最后麻瓜几个字好像是从他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
“你之前不是也很喜欢吃么,”我打开瓶盖,倒了两杯,将其中一杯递给哈利。
他刚想讥讽说,谁会喜欢恶心的麻瓜食物,转眼想起来卡莱尔说的是波特。
“是吗,”哈利闪烁了下目光含糊应答。
不过今天来不是跟她说这些废话的。他垂了下眼睑,斟酌着说,“教授,我想知道,邓布利多……教授……”他仔细打量着倚在沙发背上的卡莱尔的神情,“是否给你安排了特殊的任务,比如跟……伏地魔有关的,教授,你知道的,我只是……想看看能不能帮上一点忙。”
我抿了一口蛋奶酒,听着哈利的问话不疑有他,毕竟他从暑假开始一直对凤凰社的计划很感兴趣,不过哈利不是知道我没加入么。
我狐疑地瞥了他一眼问道,“他为什么要给我安排任务……”想了想又补充提醒,“我又不是凤凰社的成员。”
“你没加入?”我的话明显有点出乎哈利的意料,但是他瞬间勾起了一个机械的微笑,很好地掩饰住了自己的惊讶,“你为什么没有加入?”又不露痕迹地试探道,“毕竟伏地魔做了这么多……让人害怕的事,他杀了这么多人……”
哈利今晚的问话让我很是心烦意乱。
我捏着酒杯,不禁回想着,酒吧老板脑海里那几十年的惨案,每个人听到他名字的惊恐反应,许多跟哈利一样年幼失孤的孩子……我还能忍受多久,这样子的心灵灼烤。
他听见她轻轻说:“因为,任何人都有理由加入,只有我没有……尽管他是个混蛋,一个说话不算话的混蛋。”
他看着卡莱尔映着火光的侧脸,突然心里没来由地一阵烦躁。明明已经下定决心,摒弃情爱,但是看着她湿着眼睛,失望地痛斥他背弃誓言,心还是微乎其微地缩了一下。
真奇怪,他自嘲地想,原来自己还有心吗。
“教授,也许你不该回霍格沃茨……”他听见自己轻轻说。这样子对她和他来说都好,谁也不会陷入两难的境地。
“但是,我必须回来……”我看向哈利
在所有人里,只有面对哈利的时候,我的感情是最复杂的。因为他几乎是这件事里所有悲剧的象征。看到他的伤疤,他的绿眼睛,我就会想到一手造成他悲惨身世的人,而最后不得不站在这个可怜男孩的对立面,更会让我感到心里胃里一阵烧灼。
我不奢求哈利的理解与原谅,只是想让他知道,这世界上诸多事情本就难以分说,大家立场不同,各有苦楚。我没有邓布利多那么勇敢,那么无私,那么博大,我的心太小太小了,装不下世界,只装得下一人。
“哈利,因为我爱的人在这里……”
哈利站在壁炉前,静静看着我,原本淡漠的眼神变得说不出的复杂,有挣扎、矛盾,有痛苦、无奈,甚至还有愤怒、憎恨。
“哈利……”他此时的眼神看起来,好令人揪心,我顿时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你怎么知道他还值得你爱,也许他早就变了,早就不是你爱的那个人了。”哈利沉默良久,压抑着矛盾挣扎,轻轻说。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哈利会跟邓布利多说一样的话,不自觉回答,“我知道他变了,但是……”看着他的眼睛,不知为何总有种刻骨铭心的熟悉感,触动我不由自主地打开心扉,“本就义无返顾地爱,怎么回得了头。”
哈利搭着壁炉的手紧了紧,一时间好像听到了什么难以接受的话,侧头避开我的目光,闭了闭眼。
我这才惊觉,今晚跟一个认识不到三个月的学生已经讲得太多了,收拾了下情绪,刚想开口让哈利结束今晚的禁闭。
“教授,你是否有想过……如果他不再爱你呢?”他轻轻说,慢慢转过来的脸上,表情显得平静了不少。
我被问得懵了下,这还真没想过。毕竟我一直觉得我们俩是双向奔赴啊……但是,被这么一问,感觉这好像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毕竟……男人就是这么不可靠的生物!
我不自觉心烦意乱地转着戒指,看着哈利绿莹莹的眼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看着卡莱尔懵了几秒后,迅速溢满委屈难过的眼神,刚整理好的情绪瞬间又被冲乱了。他甚至惊异于,自己竟然还是像几十年前的毛头小子一样,看她委屈就不自觉心软。
但是,这种情绪,在几十年后的他看来只会拖累自己,只会使他软弱。他压下心里的不忍,维持淡漠的语气说,“也许,过了这许多年,他已经不需要你了……”离开霍格沃茨,离开英国吧。
“他怎么会……”我下意识想否认这个猜测,但是心里却明白,这是很有可能的。常说七年之痒,更何况漫长的五十年。他会碰到很多新的事情,也会结识很多新的朋友,指不定就有心动的第二春……更何况还有那么多漂亮的女下属前仆后继,是个男人都把持不住吧!
我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越想便越觉得难过,心像是浮在万丈深渊之上,充满了不安与无措,如果有可能,我甚至现在就想直接跑到他面前问问清楚,问问他是不是已经变心了,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是不是已经把我忘了……
“过于漫长的时间总是会改变很多……”他咽下心软的安慰,继续说道。
我听着,心想何必用50年,我死前那天,他就殷勤帮助美女蛇救人,后来估计又有了许多美艳的得力女下属,我这个才处了几年,早早死掉的白月光怎么比得上人家陪伴数十年的情谊……
我有点失魂落魄地想着,还以为自己是小说女主角,其实是早死的炮灰白月光吗?
他看着黯然神伤的卡莱尔,忍了忍,还是走过去把手搭在她肩上。数十年没做过这种安慰人的动作,让他的肢体显得很不自然与僵硬。
看着她仿佛下一秒就会哭出来的样子,他不自觉想妥协,心里暗暗懊恼,跟卡莱尔说这么多做什么,若是她想留在霍格沃茨,那就留着,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而且只要卡莱尔没有加入凤凰社,只要他们立场不对立,不会变成敌人……不爱又如何,爱又如何,他又不是连个人都保护不了……
刚这么想着,就听见卡莱尔又怒又怨地说,“也是,他不喜欢自己的老婆,就喜欢别人的!”本还矛盾着的情绪顿时被一噎,他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有这种奇怪的认知,只能归结为情绪太激动后的胡言乱语,皱着眉说,“卡莱尔,你冷静点……”
“若他变心了,我就立马回法国,找个比他年轻,比他帅,比他有钱的男人当第二春……”某人明显已经没法冷静了,此时一脸恨不得马上收拾行李回去找第二春的样子。
看来在做出决定前,还是得把她拴在眼皮子底下,他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理智地想。
……
上周的禁闭显然没让哈利学乖,因为接下来的几周里,他立马又凭本事,得到了乌姆里奇的好几次禁闭。这让麦格教授跟我都极为恼火。
更悲催的是,自从乌姆里奇被任命为第一任高级调查官以后,我连课后时间都没了。每天就像是她的私人秘书一样,得捧着个写字板跟着她到每个任课老师那儿听课,帮她记录课程内容,访谈对话……结束了,还得连夜帮她把白天的笔录资料整理出来,因为老巫婆要求,第二天一早就要看到资料整整齐齐地放在她的办公桌上。
深深叹了一口气,我一边机械地喝着苹果汁,一边丧丧地开始重新考虑,也许我真不该回霍格沃茨的,阿西吧!
哈利最近除了快被划烂的手,也有其他烦扰。
他很清楚知道自己对秋的感觉,他疯狂地喜欢着秋。从上学年开始,见到她,跟她说话就会有一种五脏六腑紧缩的感觉,但凡能完整地说上一句话,内心就会涌起一阵狂喜。
但是现在,他在看到卡莱尔的时候,时不时也会有这种感觉,哈利想,我一定是病了,一定是因为家庭作业已经累积到几英尺厚,压力太大,精神错乱了。
哈利的症状明显已经严重到连罗恩都看出来了。
“哥们,我知道黑魔法防御课很无聊,毛绒绒的粉色开衫很辣眼睛,代课老师很漂亮,但是你也不能总是盯着不是,”罗恩保持着认真听课的姿势,用很轻的气音说道,“你不会丧心病狂到对你的表姑奶奶下手吧。”
哈利猛地侧头,一脸仿佛听到了什么惊悚发言,“罗恩,别胡说!”
“格莱芬多扣10分,波特先生,”乌姆里奇甜腻的嗲音立马从前面传来,“上课不准窃窃私语。”
听着娇滴滴的声音,我现在已经对哈利能平静上完一堂完整的黑魔法防御课不抱任何希望了。
然而,等过了秋季,哈利他们在课上的情绪显得平稳了许多,就好像是已经逆来顺受,接受了现实……当然,也可能是找到了其他对付乌姆里奇的办法,发泄了情绪,比如偷偷在有求必应屋集体练习魔咒之类的。
想到哈利他们的新社团名字D.A,我觉得很有必要跟邓布利多通下气,免得到时候东窗事发,他又被打个措手不及。
我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往校长办公室走去。
“哈利?”途经八楼,我瞄到哈利正站在走廊一端,拿着一枚金加隆若有所思。
这枚金加隆应该是赫敏做的假加隆,用来通知训练时间。她从食死徒手上的标记得到启发,在假加隆上施了一个变换咒,只要哈利改动假加隆上的数字,其他人的假加隆也会微微发热显现出新数字,这样子就可以无声无息,在乌姆里奇眼皮子底下约时间训练了。实在是太聪明了,我暗暗佩服。
“教授……”哈利不着痕迹地把玩着手上的金加隆,一边慢慢转身望向卡莱尔。
“你怎么在这里,”我刚才看到好几个学生在往八楼跑,平时很少有人会到这一层来,所以合理猜想是去有求必应屋的,“你们的小聚会不是马上要开始了吗?”
“小聚会?”哈利眯着眼问,装得一副好像一无所知的样子。
“别装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有求必应屋的派对么,”我挑着眉小声地说道。
“有求必应屋?”哈利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突然变得格外阴沉。
“别担心,我不会告发你们的,”我赶忙解释,突然被教授发现非法集会,确实是个大麻烦,“只是你们得再谨慎一点……比如一大群人错开点时间上来什么的……”
“知道了……教授。”哈利慢慢望向我说道,他的脸色依然阴沉沉的,看起来明显有其他的心事。
“亚克斯利教授,”麦格教授在走廊那端走过来,“我正要去找你,校长找你有事。”说着冲哈利点点头打招呼。
“我这就去,下次见哈利,麦格教授。”说着,我暂时把哈利的事甩在了脑后,赶紧往校长办公室走去。
校长办公室。
“听说您找我,教授。”我轻轻带上门。
邓布利多两手十指指尖相对着放在桌上,似乎在考虑着一件极其艰难的事。
“请坐。”
我在桌前的椅子上坐下,看着他矛盾的神色,思量着开口,“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卡莱尔,”邓布利多斟酌着说,“我曾经说过,不希望把你再牵扯进这一次的争斗中来……但是我没想到局势会这么严峻。”
我愣了下,听邓布利多的意思,似乎现在凤凰社的情况很不好。
“我们暑期制定的计划似乎被泄露了部分……虽然我还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得知的,但是这对我们目前的行动影响很大。”邓布利多看着我说。
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主动加入他们的计划,几乎就等于加入凤凰社,也就等于站到了他的对面,这让我的心顿时有种可怕的灼烧感。
“我不需要你加入计划,卡莱尔,”邓布利多好像看懂了我的为难,“只是……我们中刚有人永远离开了……”我听着,心脏忍不住一紧。
“我知道你的能力,我希望,你能在他们脑海里留个标记,至少能在有人员重伤的时候,给一点警示,以免更多的人死去。”邓布利打量着对面年轻教授的神情说道。
事实上这也算不得什么,真正的战斗中,可能警示还没起效用,人已经没了,这只是邓布利多想多上一道保险罢了。我想着暑假里,在格里莫广场12号匆匆一瞥的那些人还有韦斯莱先生和韦斯莱夫人,思考片刻,答应道,“当然,我愿意帮忙。”
我本以为这应该不会起多大的作用,然而,事实是邓布利多的未雨绸缪很快派上了用场。
霍格沃茨有晚上安排一位教授巡逻的传统。有时候会抓到一两个宵禁后还在外逗留探险的学生,不过,更多时候是风平浪静无事发生,巡逻到指定时间就回去休息。
临近圣诞节假期的一个晚上,我按照往常的路线,独自在黑漆漆、静悄悄的学校走廊慢慢巡察。在第二次走过牧羊油画时,我突然感觉到,有个人的标记在慢慢消散,这意味着他的意识在消逝。我一边皱着眉想,这道保险竟然这么快就用上了,一边按照约定,赶紧跑去了校长办公室报信。
“你知道是他们中哪个人吗?”邓布利多迅速思索了下今晚有哪些人在执行任务,冷静地问。
我闭上眼睛,快速筛查了一遍,“韦斯莱先生。”但是没记错的话,哈利不应该早就过来警示了吗,还是这是两次不同的突袭?
邓布利多立刻有条不紊地安排墙上画像里的往届校长们去发警报给自己人。
“卡莱尔,方便的话,去把米勒娃叫起来,让她带韦斯莱的几个孩子过来”
我点点头,转身去找麦格教授。
等她把满脸不知所措的几个红头发孩子领出来的时候,我发现哈利也在,但是他完全是一副刚醒的样子。
我在路上忍不住轻声问,“哈利,你晚上没梦到什么吗?”
“什么?梦到什么?”哈利愣了下,看向我。
我想了想,换了个方向问,“最近伤疤疼的时候,有感受到什么……其他情绪或者幻象吗?”
哈利回想了一下,脸上顿时露出古怪的表情,闪躲着目光,犹豫地说,“……没有,教授。”
我很想知道哈利有所保留的是哪一部分信息,但是现在情况紧急,也顾不得套他的话。
回到办公室时,画像们正回来报信,韦斯莱先生被及时发现,已经送往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抢救。
邓布利多用一个黑茶壶样的门钥匙将这些孩子们送到了格里莫广场12号,那里离医院更近。
我则跟麦格教授一起编了套说辞,在半路拦住了发现有学生在眼皮子底下失踪而赶来的乌姆里奇,给他们的行动尽量拖延时间。
等一切结束,回到舒适的床上时,天边已经微微漏出了一点光亮。我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慢慢闭上眼睛,身心俱疲,长长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