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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重归猴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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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风霁在心中记下这个想法,待时机成熟再行动(毕竟穿孔技术和草绳都还没有,现在更要紧的是生存)。

他拿起记号石,在木片上誊抄:

第六,(划去,改用纵列记叙)

来此第六日(登山后第二天),一路箭头数量3个。

来此7日,箭头数量5个。

来此8日,箭头8个。

来此9日,箭头12。

来此10日,箭头1,并于晨,到达水o(水源地)。

11日,↑6。

12日↑2。自O行1.5日至此,发现草丛野果,刻字为示。

(以上请看成,从右向左书写的纵列文字。)

木片正反面全部写满密密麻麻的字。谢风霁看着大小不一的字迹(刻痕),又看看记号石,感觉最好应该找个像刻刀一样的东西。

把该记录的都记下,谢风霁坐在树上,从高处俯瞰周围。一眼望不到边的旷野,疏落的林木,风轻拂过面颊(吹动着鬓毛)。望着这片自然景象,谢风霁能感受到这片天地中的美,可这片刻的美并不能阻挡他回家的步伐。静静地看了会儿,谢风霁重整行装,继续前行。

在树身上(文字下方)刻下一个箭头,指示野果的方向。谢风霁转身往回走,希望能找到那个生活在这里的猴子族群,跟随他们了解这片区域的食物、水源。

摸不清方向的走了五日,最终在一片觅食区与一只猴子相遇。

谢风霁抱着背篓,腰上的细绳(一种藤蔓)挂着木片,腰背间绑着几根木矛,长短不一。双方相遇的那一刻,谢风霁本能的后退两步,摸向腰间的短矛。那只猴子也发现了谢风霁,两边相遇的太过突然。它盯着谢风霁看了看,用力在空气中嗅了嗅,还想伸手摸一下。谢风霁保持警惕,后退一步拒绝了这种行为。那只猴子似乎察觉到什么,转身离开。不一会儿,呼唤族群招来好几只猴子。其中最强壮的那只,正是当初恐吓谢风霁的那只猴子。

只见刚见过一面的那只猴子,指着谢风霁冲大猴子叫着什么。

大猴子(首领)冲谢风霁冲过去,来势汹汹。谢风霁控制住了反击的举动,一手握矛,另一手呈拳状。暂时不做反抗。——幸运的是,他的判断并没有出错,猴子首领只是猛地冲过来把他扑倒,露出尖利的牙恐吓他,并没有真想攻击他。待看到谢风霁并没有反抗,便慢慢松开对他的压制。

由于这场争斗中谢风霁背篓里的果子散落出来,随机滚到大猴子旁。猴子首领捡起果子塞进嘴里,把周围散落的都吃光,最后满意的拍了拍谢风霁臂膀,回首用目光示意他跟上。由此,谢风霁重新加入猴群。

他跟着猴群,进入它们的觅食区,大家各自分散寻食。谢风霁又了解到几种新食物,采集一些放到背篓里。跟着猴群来到它们的饮水点,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一条狭长的水带出现在眼前,潺潺的流水在浅滩中汇聚成一片,而后继续穿过树林向远方流去,直至隐藏在林叶间,不见踪影。

谢风霁没有跟其他猴子一样趴在地上喝,而是双手捧起一捧水喝了起来,有猴子看到谢风霁喝水的方式,也试着模仿,不过水刚捧起就从它的指缝间流光了,手心空空如也。

连试两次,喝不到水的猴子气急的拍打水面,又用手抓了把水,很显然抓空了。于是继续俯身撅臀的喝水。

回去的路上,遇到一棵茂盛的果树,猴子们大都爬上树,边玩边吃;也有填饱肚子的怠于费心进食,直接趴在树枝上睡着了。不过总有些猴子,不放过任何一次进食的机会。

谢风霁也同样明白食物的珍贵,他边吃边将摘来的果子放进胸前的背篓里。有猴子发现谢风霁的举动,凑近背篓看,伸手去拿被谢风霁阻止。对方气急的龇牙咧嘴,碍于谢风霁紧握住它手不放的力量。只得哀叫一声,窜向另一个枝头。

但随后又有其它猴子发现,谢风霁不同寻常的举动,凑过来观望他的背篓。这只猴子倒不是贪婪的抢夺者,只是好奇如何存放这么多食物,它抓着谢风霁的背篓反复看,用手摸背篓上缠绕的枝条,还俯身去看背篓底部。不过这只猴子很有分寸,它并没有紧抓着背篓不放,反而跟在谢风霁身边,看他采摘野果。

过了十几分钟,谢风霁回身时发现那只猴子正举着一团树枝(实际上是树枝搭成的窝),尝试把野果放在上面,放满四个野果后,总有果子滑落,掉到树下。看着对方一次又一次尝试,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谢风霁走上前,看了看那个“树窝”,从脚下的树干上扯下一段藤蔓,缠绕在那团树枝上像绕毛线球一样,给它搭个顶。

顶部是宽松交错的藤蔓,像个网袋一样,只在一侧留了口子(方便放果子)。谢风霁摘一颗果子放进去——当着那只猴子的面。对方似乎弄懂了如何操作,如获至宝,忙接过谢风霁归还的树窝,窜到另一根树枝上摘果子去了。谢风霁则继续收集果子,一边找一边吃,直至猴群集体离开这里。

归途中,那个会搭树窝的猴子凑到谢风霁身边,一群猴子一起返回居住地。

居住地位于几棵相邻的树上,树木绿荫如盖;猴子们三三两两的居住在一棵树上,总共占据了三棵树。谢风霁自己找了一棵树作为夜晚的落脚点,不过在树上观望的时候,才发现其它猴子睡觉的地方若有奇妙之处;它们在树上搭了一个窝,使自己能够平躺在树上睡觉——像一个大型鸟窝,更像农村里盛放东西的窄边簸箕。

连日来风餐露宿,团窝在树梢间睡觉的谢风霁,打算学习它们,也给自己搭个睡觉的地方。于是他忙上忙下,这番动静引来了其他猴子,有的只是在树枝间张望,有的一动不动躺在自己的窝里睡觉,但最终只有跟谢风霁有过搭树窝(野果网兜)之情的那只猴子,凑过来,主动帮忙指导谢风霁搭建自己的居所。

大概是第一次搭窝,没有实际经验的谢风霁,折来的树枝,有的细有的短;无法做底层铺垫。稀稀落落的树枝,铺陈开来漏洞百出;一不小心,这根短枝就与另一根衔接不上,空落落的,正一筹莫展之际。那只猴子赶了过来,它拿过谢风霁手里的树枝看似随意地摆放起来。

慢慢的树窝从单薄变得丰盈,从无法住人,变得坚实可靠。——全靠一手搭窝技巧。

那只猴子有一手娴熟的指导技巧,搭建了一部分之后,就示意谢风霁自己动手,并用眼神和动作纠正他的错误。懵懵懂懂下,谢风霁学会了一点技巧,利用树枝间的穿插、垒叠,构筑一个坚实的窝。

搭好之后,那只猴子推搡着谢风霁,把他推到树窝里——看谢风霁体验了树窝后,那只猴子便返回自己的居所,那儿正有一只幼崽,旁边还有一只大猴子。

谢风霁躺在树窝里,透过枝叶间稀疏的缝隙,看夜晚星光,身体难得躺在一个宽敞的地方,放松的睡了一个好觉。

——

清晨伴随着猴子们的喧哗声,谢风霁从沉眠中醒来,一夜无梦(睡到天亮)。

睁开眼就发现,猴子们陆续爬下树往远处走。谢风霁忙醒过神来,跟过去。领头的猴子带领大家前往一处密林采食。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跋涉,猴群来到一片异常高大的树下。由于它高大的体型挤占了太多生存空间,所以周围的树相对矮小,且与大树保持一定距离。——形成了一片短暂的开阔地带。所以猴群很轻易就在地面寻找到坠落的果实。谢风霁也跟随它们一起,拾捡地上山楂大小的果实。边找边吃,走走停停。

不过周围猴子的进食速度远超谢风霁,还没等谢风霁吃饱,地上已经找不到果子了。无奈之下,谢风霁只能跟一些猴子一起,爬上高大笔直的树干,上高处采食。

也许是爬的多了,即使上这么高的树,谢风霁也没有顾虑太多,从下面爬着爬着就到了最高处,坐在树上边摘边吃。还吃到几颗尚未成熟的果子,涩涩的。留心观察后,谢风霁避开了不熟的果子。待这边成熟的果子基本吃完后,谢风霁捋下一些未熟的果子,放到背篓里。他隐约记得小时候奶奶会把青果子摘下来,放置一段时间,待到没果子的时节,青果也变成了熟果子。

而且买来的青香蕉也可以捂熟。于是,本着不放过任何一种来之不易的食物的道理。谢风霁特意储存了些青果,然后攀着树枝,行走在这棵树的枝头,继续填肚子。待吃的差不多之后,这棵树上的果子,也已所剩不多。为了不穷尽一棵树上所有的果实,谢风霁换到另一棵树上。

由于这些大树之间保持着一定距离(形成和平竞争),所以谢风霁无法通过树枝到另一棵树上,只能爬下树再换另一棵。

待日头从东到西,猴群才沿着原路返回。到达居住地后,谢风霁趁天还亮,开始收拾背回的果子。

他把背篓倾倒在树窝里。这几天采集的果子,大的小的各色果子滚做一团,堆积成一个亮丽的尖。一阵风袭来,把果香带到附近的树上,猴子们闻到食物的味道,纷纷站起来寻找。有猴子发现谢风霁面前堆放的果子,直接冲了过来。——回程路上消耗的体力,虽远未达饥饿的程度,可面对香甜可口的食物,谁又能拒绝呢?

于是它在谢风霁分果子之际,窜上树,直接扑向最大的一堆果子,两手并用的吃了起来,谢风霁想呵止对方,但它完全置之不理。眼看自己辛苦储存的食物要被抢光了。谢风霁冲过去,把那只猴子推开。那只猴子也不甘示弱,双方扭打起来。(谢风霁并无与他人扭打的经历,小时候除外。)为尽快脱身,他瞅准机会,用短矛刺了对方一下。猴子发出凄厉的叫声,带着流血的伤口逃走。这一幕也震慑住了其它猴子,原本有跃跃欲试的,也被谢风霁吓到,轻易不敢踏入他的领地(指谢风霁居住的那棵树)。

猴子首领也旁观了这场战斗,由于并未及时阻止成员间由食物引发的争斗;外加首领也被谢风霁此举震慑住了,忌惮的看了看谢风霁手里的矛。发出一阵咆哮声,驱散了周围围观的成员,这片树林又宁静下来。

谢风霁握着带血的矛,喘匀了气,放下武器,继续整理果子。这次加快速度,大致整理出青、熟两种果子,就把青的放到背篓最下层,上面铺着熟果子,再上面用一些树叶遮盖。

这个夜晚,谢风霁孤零零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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