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野志保缩在被子里,尽管纽约的天气并不寒冷,但她依旧无法控制身体的瑟瑟发抖。
幼小的女孩裹紧被子,试图靠温度汲取一些安全感,与亲人的分离,独在异乡求学,没有朋友,因为亚洲血统遭遇的歧视,监护人的不近人情,每一件足以摧毁一个孩子的心灵。
更别提那个一直控制宫野家的组织了。
她竖起耳朵,听着门外的脚步声,心随着那越来越重的声音提到了嗓子眼,无助地瞪大眼睛看着透着门下的缝里那拉长的黑影。
“志保,”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睡了吗?”
我睡了,宫野志保很想把被子蒙过头,就那么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但,那是那个组织派来的人...
“什么事?”宫野志保深呼吸,努力让自己显得平静,“凯尔弗?”
被称为“凯尔弗”的男人像是没有听出抗拒,依旧不紧不慢地说着,“你有个电话。”
电话?宫野志保愣了一下,虽说现在才九点,但为了避开组织成员,她一般都是慌称要早睡或是回房学习,一般也没什么需要她这个还在进修中的预备成员来做的事情,琴酒那个监护人对她的态度就是活着就行的放养,谁会给她打电话?
“我现在就来,”尽管心中疑惑,但宫野志保不敢怠慢,组织上头把她移交给凯尔弗也不过一星期,可能是琴酒带的太糟糕,上头都担心那个不懂儿童心理健康的人在花还没结果的时候就养枯萎了,临时决定换个人来试试,“稍等。”
宫野志保披上外套,小跑着去开了门,凯尔弗是个比较守规矩的人,至少他在进人房间前会敲门这点还是获得了未来的雪莉的一些好感。
红发的男性有着双墨绿色的眼睛,底下青黑的眼圈几乎是实验人员共有的标准,但浓密到可以在脑后扎起小辫的发量容易让人对他能力的质疑,发顶有捋白色的挑染,尽管本人说过是天生的但宫野志保表示不信,圆框眼镜在鼻梁上压出了痕迹,左耳的单只十字架耳坠偶尔会引起误会。
他看见终于出来的宫野志保,直接把电话怼到她的耳边,宫野志保还没来得及询问清楚,就被电话里熟悉的声音吸去了所有注意力,“莫西莫西,是志保吗?”这个世界上与自己血缘最为接近的人的呼唤让这个孤独的小女孩差点流下眼泪,她接住手机,克制住哽咽回答着,“嗯,是我,姐姐。”
“半个小时,”红方的男性敲敲手表,平静地提醒着还沉浸在幸福中的宫野姐妹,“去客厅坐着聊,记住对话有专人监听。”
尽管这话说的泼冷水,但是宫野志保还是压抑不住自己欢快的脚步,她随着凯尔弗移步到客厅,和自己的姐姐愉快地聊起了天。
凯尔弗随手翻开了搁在沙发上的育儿杂志,看着女孩高兴的样子,眼神里闪过一丝欣慰,但很快又恢复到之前的面瘫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