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白一完成任务,就退到旁边喝手中的珍珠奶茶。
角名和宫治则立刻停止关于“犀牛那么可爱,矿工怎么可以吃犀牛”的话题,一起扭过头盯着赤苇拎着的那一坨外套。宫治率先“呵”了一声,评价,“挺好的,倒是省去了买双V1具乐部球衣的钱。”
角名眯起眼睛,揶揄,“虽然赤苇你的身高跟木兔差不多,但是怎么说,你们的肌肉含量还是有不小的差异性。所以,那件外套对你‘单薄’的身躯来讲,太大件了,就是不合身的意思。不过没关系,现在INS不是很流行吗?男友风穿搭。”
赤苇虽然不是很理解这两只稻荷崎的同学在说什么,但是木兔前辈才不是他的男朋友。
至少现在不是。
大家又在这儿待了一段时间,等古森和佐久早整理好随身物品之后,他们才提着大包小包往赛场的方向走。
伴随着自家的小后辈刚冲完澡、换上拖鞋踩在地面上的声响,提着午餐的夜久问:“我们真的要去明治大学的观众席吃吗?”
赤苇反问:“你们都看过我撒娇的短片了?”
被角名拉进群组、就是为了看赤苇撒娇的大家:“!”
“那还用说,我每天早中晚服用一次,感觉整个人都不郁郁,神清气爽多了。”宫治立刻摸出手机,“我昨天半夜睡不着去便利商店闲晃的时候,店员看我的表情怎么说,嘴角都上扬了两个度,怪和气的。”
“肯定是我的神清气爽感染了他吧。”宫治又重刷了好几遍,赤苇那仅仅只有十几秒钟的撒娇短片,“赤苇你知道吗?撒娇这个行为也是有讲究的。有些人撒起娇来,只想一拳给他灌下去;有些人撒起娇来,就是──好有感觉,以及兄弟你好香。”
“看过了。”走在最前面提着午餐的白布也说,“我赞同宫治说的话,但是宫治,你应该跟‘神清气爽’这四个字沾不上多少关系。如果是五色那只河童头在我面前乱搞,我已经一拳给他灌下去了。但是赤苇你个性比较高冷?高冷这个词精准吗?反正,我是觉得当时如果你有道具加持,你前辈就要把持不住,就地给你办了。”
角名憋笑着问:“试问,道具是什么?试问,就地给赤苇办了又是什么?这么说起来,木兔光太郎前辈,可是年满十八岁的成年人。”他话音未落,众人走上观众席的阶梯,赛场上的声音传来,是双V1具乐部请的帅男靓女拉拉队一字排开,各个要脸有脸;要身材有身材,正在对面练习喊口号。
角名踩的夹脚拖一顿,不可置信地开口:“他们拉拉队穿的球衣背号,竟然还是对阿侑他们的背号……传说中的1V1专属拉拉队,扣一球喊一口阿侑宝贝好厉害。很好,阿侑从今天开始不是我的兄弟了。”
跟在角名后面的赤苇也扫了一眼对面,他冷飕飕的语气再次传来,“既然都看过了,那就没有理由不去明治大学的观众席吃午餐了吧?”
“赞成。”宫治应声,他也同样看向在那群拉拉队的旁边、战前部署的阿侑他们。他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犀牛那么可爱,矿工怎么可以吃犀牛呢?”
赤苇他们刚绕到明治大学的观众席,穿着白色犀牛毛绒人偶服的褐色卷毛男大学生,就过来跟他们打招呼,顺便把明治大学的加油棒配套组,塞进他们那群高中生的手里,还给了他们挑了观赛体验极佳的第二排位置。
赤苇把自己大部分的东西塞进座椅下面后,把木兔前辈那一坨外套拿来垫腰。
“昼神他们还有一段时间才开打吧?”坐在赤苇身边的星海,把白布传过来的饭盒递给赤苇,“虽然我们身处敌营,但我们的心还是向着昼神他们的!”
“嗯,向着小见前辈他们的。”赤苇刚打开饭盒,坐在他左手边的佐久早又朝他传来珍珠奶茶,赤苇接过道了声谢谢,把珍珠奶茶塞进座椅扶手的杯架里。
赤苇拆开筷子,明治大学那位穿着白色犀牛毛绒人偶服、褐色卷毛的男大学生,抱着犀牛头套,晃了过来,瞬间发动了“话唠”技能,“哎我一见到你们就怪眼熟的。我说,你们就是刚才打败法政大学排球部的高中生吧?NSTC?法政大学很强耶,上次跟他们打还是在大学排球联赛上,虽然我们明治2-1他们了!但是如果是BO5应该会被法政大学赢下来……”
赤苇心想,明治大学好像也是东京六大学联盟里之一的学校。
“当时,我们输掉的就是第二局。”男大学生摸着下巴,他扫了一眼赤苇隔壁、满脸写着“我吃饭不会说话”的佐久早,一秒把想套近乎的话噎了回去,改成对着面色比较和善的赤苇,“同学,我没记错的话,你是打二传的吧?你和你隔壁的同学,打的快攻很帅气哦!我那个时候就在现场看比赛,你最后的扣球也是。当然啦,你们的拦网也很帅气。”
“谢谢。”坐在星海隔壁的角名突然出声。
赤苇把酱烧豆腐吞下以后,“前辈,你不用去静态暖身吗?”
“我吗?”男大学生指了指自己,“虽然我是队长,但是我这一场不会上去打啊,我负责OB(观赛)啊。”
“拜托,我今年都大四了,总得让后辈们有出头的机会吧?更何况,我打的主攻手的位置,我小后辈打得比我还好呀。”明治大学的队长说,“我们明治这支球队,虽然看上去萌萌哒,但是犀牛急了,也是会咬人的!毕竟我们是仅次于大象的草原坦克──犀牛嘛……只不过对面的拉拉队成员未免也太养眼了吧!呜哇好羡慕!”
明治大学的队长羡慕完,又转过头盯着吃饭的星海看了几秒钟,“咦!你不是鸥台的小巨人本人吗?你们鸥台的艾隆·墨菲教练,上次和我们明治的广本教练叙旧时,提过你是变化多端的主攻手,高校新一代的小巨人哦!我们队里唯二的留学生小后辈,两个都是你们鸥台推荐来念的。他们现在应该在更衣室那边,待会儿他们一上场动态暖身,你们肯定就会认出来啦。棕色小卷毛是意大利人,打主攻手位置;绑金色小啾啾的是俄罗斯人,打拦网位置的。”
“话说,阿德勒队长的弟弟,我记得他也是念鸥台的吧?他人现在不是在双V1具乐部那一队吗?同学,你不去帮他加油,来我们这边合适吗?”
星海吞下饭菜,神秘莫测地回答:“没办法,谁叫昼神乱教木兔前辈用领带绑赤苇。”
“啊?用领带什么跟什么?同学你讲的是人话吗?哎,他们过来了。”明治大学的队长指了指赤苇的身后,又在下一秒切换成流利的英文与他们对话。
赤苇好奇地朝后看了过去,就看见两个宽肩腿长,披着明治大学全黑运动外套的前辈,踩在观众席的阶梯上。
角名瞥了一眼,目光又回到手机上,嘴倒是挺诚实地讨论起外籍前辈,只听他饶富趣味地说:“帅哥啊。而且,明明同样都是跟鸥台有关系的,怎么感觉昼神和白马比较像跟他们两位前辈是同一个次元的,跟星海你却完全不是同一个次元的。”
星海一听,插珍珠奶茶的手一抖,直接当场把吸管给折了,“啊?角名你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意思,你吸管拿反了,所以吸管插下去才会折。”
棕色小卷毛察觉到赤苇的目光,挑了挑眉毛,问:“Compagno di classe, sei un nostro?(同学,你是我们的粉丝吗?)”
赤苇当然有听没有懂,他顿了一下,保持礼貌地点了一下头。接着,棕色小卷毛抿了一下嘴角,心情不错地脱下外套,踩进第三排的观众席,用手势示意赤苇稍微往前挪几公分离开椅背,亲自替赤苇披上了明治大学的黑色运动外套,“Compagno di classe, visto che sei nostro fan, indossa il mio cappotto.(同学你既然是我们的粉丝,那就穿上我的外套。)”
赤苇:“?”
明治大学的队长看见自家小后辈的举动,很快反应过来地用英语和对方再次交流了起来。然而,不等队长翻译给赤苇听,星海率先凑近赤苇解释:“赤苇你也知道鸥台有一半的校舍是盖给国际生的嘛。宫治在访谈的时候也说过,就是,其实我也会一点意大利语,就……刚才那位前辈说的第一句,是问你,你是不是他们的粉丝;第二句则是,你既然是我们的粉丝,那就穿上他的外套什么的。”
星海又伸手指了指、赤苇被披上的外套,“这个嘛……我只能这么说了,国外的风气比较自由。”,话音落下,星海的头上也被盖上了一件黑色的运动外套,是另一位绑金色小啾啾的前辈盖的,他大概认出星海是谁了,直接改用英语霹雳啪啦地讲了好几句话。
英语的话,赤苇倒是听得懂,他边收拾餐盒,边从把外套扯下脑袋的星海、简短的回复中猜出了大概意思。
“鸥台的小后辈,好久不见啦!”
“虽然很高兴你过来帮我们加油,但是你的同级生也在对面,这样偏心没关系吗?”
“既然你偏心我们,那我也只好偏心地把外套给你了嘛,要好好帮明治加油哦。”
“那我下去动态暖身了!”
赤苇把餐盒收拾进塑料袋里,星海也把他的意大利和俄罗斯前辈目送回赛场上。
然后,这一只二传和这一只攻击手动作一致地抬起头,朝即将开打的赛场上看去。唯一不一样的是,赤苇披着明治大学的运动外套,乖乖地坐着;星海则是膝盖上团着一坨黑色的运动外套,抱着珍珠奶茶在喝。
一秒钟后,这两只再次动作一致地低下脑袋、心虚地移开视线。
角名则突然从手机上的实况转播里抬起头看向对面,一秒钟后,他恍然大悟地扯起嘴角,“我还奇怪木兔前辈和昼神在看什么,原来是在看你们两位啊。”
“吓死我了,我就想说我昨天才刚缴过网路费,怎么可能用一天就卡成这样。原来不是手机或是实况卡了,是他们本人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