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房间时，原本应该躺在床上的万凝烟，此刻正趴在粉色地毯上做着游泳的姿势。暖阳赶紧走过去想将她抱起来，奈何万凝烟力气大，双手死死抓着地毯，发出哼哼唧唧不肯离开的声音。

“凝烟，地上凉，我们去床上休息好不好？”

万凝烟头抵在地毯上，微偏过脸看着暖阳，没有回答，但是嘴巴一张一合的，不知道在干嘛。

暖阳无奈躺在她旁边，撑着脑袋问：“你在做什么？嘴巴嘟嘟嘟的。”

“吐泡泡啊，我是一只鱼。”

“呵~”

暖阳被逗笑了，掏出手机边拍边给她挖坑。

“你知不知道自己酒量差？居然偷喝酒，现在好了，变成小醉鱼了。”

“噗噗噗~”

万凝烟还在吐泡泡，暖阳录下视频后，怕人冻着，直接连地毯一起，把万凝烟抱到床上去了。

“鱼不能离开水的！你是刽子手！你要杀鱼！呜呜呜~”

“没有离开水啊，”暖阳赶紧拍拍地毯：“水不是在这吗？”

万凝烟低下脑袋，眼神里透着迷茫，大脑似乎都迟钝了，好一会才又跪趴在地毯上。

“水在这里...怎么变高了...我跃龙门了么...”

“啧，原来你是条鲤鱼啊~”

“噗噗噗~怎么没有变成龙？”

“变了变了，你腿放平别跪着，”暖阳借着万凝烟酒后胡话开始将她的姿势由跪趴着改为趴在床上：“脑袋抬起一点，睡枕头上，你是龙了，要保护好脖子，不然龙筋会疼。”

刚刚还皱着眉不太乐意的某龙，立刻乖乖枕着枕头，然后顶着一双困恹恹的眼睛看着暖阳，却又不肯闭上，像是在撒娇要暖阳哄睡觉。暖阳忙着给万凝烟盖好被子，又倒了两个热水袋放在脚底和肚子处，后知后觉发现万凝烟的企图，这才躺在一侧，伸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哄她入睡。

很快，醉酒的万凝烟就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睡觉了。卧室里没有暖气，即使有空调也比客厅要冷好几度，暖阳给她又加盖了毛毯，才轻手轻脚地离开。

自助餐还有十几分钟就结束了，大家基本上都停下了筷子，只有木野和葛秀瑶两个人还在吃。清汤寡水惯了的身体突然暴饮暴食不太好，暖阳给大家分了健胃消食片和止泻药，有备无患。

“小阳，烟烟怎么样了？”

“放心吧妈，已经睡了，等会我把大家送回去，就去陪凝烟。”

“好，只是...那屋子里没暖气，比客厅冷多了，要不我给烟烟点个炉子？”

暖阳想了想，同意了，喝醉酒的人可不知道什么冷不冷的，真冻着了也不会吱声，不然每年冬天也不会有那么多酒鬼冻死在街头了，以防万一还是点个暖炉稳妥。

“妈，你记得用无烟煤，不呛鼻也烧得久，门要留条缝，让空气流通。”

“知道了，你好好招待大家。”

万妈妈拍拍暖阳的肩膀，又跟大家说了几句客套话，才提着小暖炉走到火炕右边，那边放了一个大木箱子，最上面盖着防水防火布，里面装着的都是煤炭。暖阳这边能用的煤炭有两种，一种是普通煤炭，烟大，可能会一氧化碳中毒，平时多拿来烧炕。另一种是无烟煤，安全性高又耐烧，煤炭厂里有，但数量不如普通煤炭多，因此在复制到足够数量前，万妈妈都会一半一半掺着用，或是用木柴平替。暖阳怕万妈妈节约，用不好的煤炭让万凝烟难受，特地提醒。

暖阳还有一种不能用的煤，是当初为了完成系统的任务，挖的煤矿山的原始煤炭，后来经过万妈妈讲解才知道，这种挖出来后没处理过的煤炭危险性很大，至少要经过水洗才能用，不然极易中毒。暖阳空间储备的煤炭很多，加上不停在复制，因此这批量最大的原始煤炭就一直拖着没处理。

万妈妈用夹子夹了几块无烟煤放入暖炉，又去火炕里用火钳夹了一块红通通的木炭放进去，靠木炭引燃煤，然后进了卧室。这期间，大家一下子安静很多，暖阳本来在吃刺身，但觉得奇怪，就好奇地看了看情况，发现蔷薇队成员都羡慕地盯着那些煤，包括卫明依，才突然想起蔷薇队也是D区，没有资格买煤炭。

“卫队长，我刚想起个事，听说基地里煤炭不让D区和E区买，你们...是不是也没买到？”

“嗯，只有小雪有名额，买了10斤。”

“那你们怎么办？”

“基地外面是树林，我们砍了些树当木柴用，可以熬过去。”卫明依说着，垂下眼帘，平淡的语气里掺杂了一些不明的情绪：“你家有无烟煤，小雪只能买些普通煤炭，军方的三六九等分得挺细致。”

“没有没有！”暖阳赶紧解释，免得蔷薇队误会：“这些煤炭都是我们自己的，不是跟军方买的！”

“什么？！你连煤炭都有？还比军方的好？”

木野十分惊讶，声音都提高了几度，被卫明依眼神刀了一下后，意识到自己失态，赶紧道歉，然后装作吃饭不吱声了。

“无妨，”暖阳回应了木野后，说出自己的情况：“其实我空间里有很多煤炭，路上遇到过煤炭厂，就搬空了，所以我家压根没有去物资站买过煤炭，也不知道基地居然区别对待。刚刚妈给凝烟点暖炉，我才想起来这事，就想问问你们情况，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们一些。”

说完，暖阳想起卫明依的作风，又改了口：“如果卫队长不想占便宜，也可以商定价格购买，我都行，但售价太高我不接受，毕竟咱们是合作伙伴了，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卫队长觉得呢？”

卫明依看着暖阳，露出平时很难见到的笑颜，伸手在桌子上敲了敲。

“都愣着做什么？赶紧核算自家需要的煤炭数量，以一个月为时间单位，算好报给我，我们统一采购，可以讨个低价。”

这种方式在末世前叫集采，小单量通常拿不到低价，于是同一区域的买方可以联合一起采买，小单凑一起变大单，谈判资本就有了。这是暖阳当初选修课里学到的，没想到卫明依居然也会，暖阳愈发觉得卫明依这个人很与众不同，说是行事按武学道义吧，在警察局谎话张口就来，甚至倒打一耙，说她聪明又处事圆滑吧，她又从不肯占便宜，包括蔷薇队员。

越接触，暖阳越明白万凝烟为什么那么崇拜卫明依，同时，有些好奇上一世卫明依和蔷薇队的情况。

【小6，上一世蔷薇队的情况你知道吗？】

【抱歉宿主，不清楚哦~】

【好吧...】

暖阳有些遗憾，她挺想知道蔷薇队上一世情况的，如果结局不好，可以想办法帮她们改变原有的命运，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