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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当我开始爱自己(补了三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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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开始爱自己

20

择偶就和找工作一样,说难就难,说简单也简单。

没得选的时候,只有唯一一个选项,并没有多好,但大多数人会因为生存问题而屈就、将就。

若选项变多了,就很容易挑花眼,因为各有利弊。

要是同时几个选项摆在面前,且条件相当,该怎么选呢?这时候一定是看感觉,看谁更顺眼。

如果几个选项中有一个非常出挑,其他人与他悬殊太大,又该怎么选呢?或许99%的人都会选择出挑的那个。

那么另外1%的人为什么不选呢,他们看到了什么?难道是因为太过完美必然暗藏玄机?还是心里产生了一个问号,看到了某个小心隐藏的致命污点,无论他的条件有多好,都无法让你的视线从那个短处上移开,你会一直盯着它?

开春,萧瑜身边出现了另外一位追求者。

是她春节回老家的时候家里人介绍的,据说和她在一个城市工作,无论是职位还是薪金待遇都比萧瑜略高一筹,而且非常得上级看中,未来前途无限。

家里人看中男方的条件,看长相也是端正的,只是身材略微有点发福,但不至于胖。

萧瑜按照家里的意思和男方见了两面,交换了联系方式,交谈中大约了解对方的性格。

他在金融圈,工作不错,打扮起来算得上是精英人士,但这些年一直没有女朋友,如今已有结婚打算,就靠家里介绍熟人相亲。

萧瑜跟在萧固身边见识过不少人,对“男人的多样性”也能举出几个例子,也不知怎的,对着这个条件优秀、外形尚可,却一直单身的金融男,她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违和感。

在相亲对象面前尽量表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这不难理解,但有些东西如果装得太过,本身并不具备驾驭能力,就很容易露出破绽。

直到春节后返城,金融男开始追着萧瑜联系,几乎每天都会在微信里聊上一会儿。

萧瑜碍于情面,和他出来单独见了一次。

严格来说,这不能算是约会,只是坐在一起喝了杯茶,互相聊了一下对方的行业,找找共同话题。

萧瑜并没有告诉金融男,因为工作她和不少金融圈的人接触过,只装作对这个圈子很陌生一样,笑着问了一些问题。

前半场聊下来尚算融洽,大概金融男已经认定这是一次成功的约会,有点胜券在握,因此放松警惕,又见萧瑜十分随和,总是笑着看着他,便自恋地以为她对自己有意思。

人一旦丧失了客观判断力,就很容易犯蠢。

直到聊开了,金融男非常自然地讲出圈内一些桃色消息以及风气。

一个圈子,充满了金钱、名利、夜生活、酒精、奢侈品,酒色财气都凑齐了,会卷起什么样的风气不言而喻——当然不能一杆子打翻一船人,任何圈子都有不动如山、洁身自好的,也都有随波逐流、歪瓜裂枣的。

从金融男讲出第一个桃色新闻开始,萧瑜只是挑了挑眉,不动声色地接话,就像是捧哏一样让他继续往下讲,好像对此很好奇。

金融男是会看脸色的,见萧瑜不介意,便越发得意忘形,后来还试探性地讲了个黄色笑话。虽然笑话不是特意讲的,而是夹在故事里,由故事里的人讲出,他就只是转述而已。

萧瑜依然在笑。

这看在金融男眼里,无疑成了一种鼓励。

试想一下,如果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黄色笑话都表现是不介意,而且满面笑容,愿意花超过一小时的时间与这个男人闲聊,鼓励他畅所欲言做自己,那这个男人会怎么想呢:哦,她一定看上我了,被我迷住了!

两人分开之后,连续几天,金融男给萧瑜发的微信语气越发亲密,就像是已经在交往的男女朋友一般,黄色笑话一个接一个。

萧瑜很少回应,同时托人在圈子里打听,直到有了眉目,这才抽空给母亲打了一通电话,将事情原原本本描述了一遍。

原来这个金融男私底下玩得很花,一直有找“小姐”的习惯,在圈子里不是什么秘密,他本人也不引以为耻反以为荣,经常会和有同好的圈内人聊起这些。

其中也包括金融男接触萧瑜两三次之后,和几个狐朋狗友聊起这事,吹嘘说现在这个“女朋友”条件如何好,长得如何漂亮等等。

也就是说,这个男人不仅自以为是、挥霍、好色、大嘴巴,而且私生活不检点,难怪一直没有正经交往一个女朋友。

他虽然没有傻到交到自己找“小姐”的事,但这种沾染黄色的习惯已经融入骨髓,谈吐和气质装得再好,时间长了难免会流露一二。

萧瑜从几个角度简单切入,又给母亲看了他们的聊天记录,母亲脸色大变,转头就和萧瑜的父亲说起来。

父亲只有一句话:“那就算了,这种人离他远点。”

母亲又和萧瑜说,这个金融男只和她见了几次就把底漏出来了,换个“傻”一点的姑娘未必能想得这么深入。这也从另一个角度说明,这个金融男压根儿没将这些当回事,见萧瑜很开得起玩笑,就开始暴露本性。

转眼,母亲就去和金融男家里委婉地提了一嘴,自然没有提金融男外面那些事,只说不太适合,萧瑜近来工作忙,要到处出差,还要在外地的项目上逗留几个月,不想耽误金融男,就这样算了吧。

这件事对萧瑜没有什么后续影响,也没有阻碍她在感情路上的脚步,她依然谨慎地观察身边的追求者,并没有因为可能会遇到人渣就畏首畏尾。

有周越在前,她早已有心理准备,能在条件和她心里的分量上比得过周越的人很难再有,但她也不是个较真的人,她可以退而求其次,她也可以坦然走向现实。

而陆荆那边,萧瑜是在二月初正式给了回复:“我考虑得很清楚了,咱们不合适。”

理由么有很多,比如她不想一个地方摔倒两次,第一次是不小心,第二次就真是活该了。为什么要浪费自己的时间精力去验证彼此之间真的不合适呢?

如果要寻找伙伴夫妻,以萧瑜的判定标准,其实覃非比陆荆更适合。

至于陆荆,他也是个体面人,并没有死缠烂打、刨根问底,工作上依然与萧瑜配合无间。

总之,萧瑜开始与追求者接触的风声逐渐传开,这就等于向四周发出一个单身信号,根本不用本人宣告。

风声自然也传到萧固耳朵里,闲聊时问了两句,却对萧瑜和周越分开的事半个字都没有提。

萧瑜只笑着说:“萧总放心,不会耽误工作,只是按部就班地往人生下一个阶段推进而已。”

……

临近三月,周越又回了一次家,见了母亲。

母亲的变化不大,大部分时间依然投入在艺术创作和艺术圈的社交活动上,偶尔会有一段露水姻缘,并不走心,也不会让对方介入自己的生活。

周越开启话题时,母亲是十分意外的,她没想过会有这番对话——这个儿子越成熟她越看不明白,只知道他将自己封闭起来,有些话也许更愿意和外人讲,都不愿意和家里人说。这一点倒是很像周家人的遗传,关起门来争斗,凡事总隔了一层。

周越问:“您恨父亲吗?”

母亲看过来,在惊讶之后,说:“曾经恨。”

随即母亲反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周越:“父亲希望我与许家小姐订婚。您也是这么希望的吗?”

这个问题过去周越问过了,但这一次母亲给出不一样的答案:“如果你没有爱的人,和谁订婚不都一样吗?”

周越垂下眼帘:“我们已经分手了。”

母亲知道他指的是谁:“你提的?”

周越摇头。

哦。

母亲沉默了好一会儿,又问:“你爱她?”

周越:“我不知道。”

母亲张了张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如果真的不爱,会直接说出来。不爱有什么难以启齿的?

母亲忍不住问:“以你的能力,你可以把人留住。为什么放手?”

周越看向她:“您当年也是这样问父亲的吗?”

母亲一阵恍惚,她摇了摇头,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疑问过什么,质问过什么。

周越又问:“如果当初父亲选择让您离开,他在您心里的位置一定不一样吧?”

母亲肯定道:“那他就会是我最敬重、最爱慕、最信任的男人,是一辈子的知己。”

这话落地,母亲终于琢磨出一点味儿,问:“你……不想订这个婚?”

周越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那对于我呢,您对我有过亏欠吗?”

母亲回答不上来,她对另外两个孩子是什么样,对周越是什么样,外人或许看不出来,当事人怎么会感受不到?

是,她很重视周越的前途,希望他成为人上人,希望他成为他父亲最重视的孩子,拿到最多的资源,但这种期望早已变质。

至于另外两个孩子,她只希望他们开心、顺遂、健康,无所谓有什么样的大成就。

屋子里一下子陷入僵持。

两人各自看着一边,沉默着。

过了许久,母亲才打破僵局:“你这次回来怎么这么奇怪,你到底怎么了?”

周越没有接话。

母亲继续道:“从小到大,我什么事没有为你争取过?你心里是有数的,有些东西本不会落在你手里,是我为了你牺牲颜面,去和你父亲开口。我为你做得够多了,换做是你弟弟妹妹,我不会做到这步。”

她这是在挽尊,也是为了自己叫屈。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周越的确获得母亲更高“待遇”。

母亲将颜面和自尊看得很重,几次低头都是因为他。而那几次低头,也令她和父亲之间长期的冷战稍有缓和,父亲回来的次数变多了,似乎还在这里找回当年的激情。但这样的“好时候”并不长久,他们很快会再次发生争吵,再次陷入冷战。

周越缓慢道:“那么在您为我牺牲之前,为什么不问问我的意思?您这样硬塞给我,我就该接着吗?”

“你……”母亲词穷了,而且愤怒。

她性格一向尖锐,生气起来谁都不让。

周越笑了笑,在这个时候拿起桌上的茶壶倒出一杯热茶,送到母亲跟前。

这是一副求和的姿态,母亲看看茶,又看看他,半晌没那么生气了,将茶杯端起来抿了一口。

周越再开口时,直接道出目的:“既然您如此坚定,做儿子的也不想隐瞒。我现在有一件事想要达成,您愿不愿意为了我再做一次?当然,我体谅您多年辛苦,我不想看到您受委屈,所以这件事我不会勉强。”

“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母亲笑了,“奇怪了,你现在一切都好,会有什么是你自己都办不到,非要我出面去说呢?你想要什么,只要不过分,与你现在的位置、能力匹配,他还能压着不给你?我记得当时要给你美洲市场,还是你自己往外推的。”

周越也在笑:“您什么都觉得应该要,就没想过不要吗?我刚才就问过了,为什么不问问我的意思?”

母亲的笑容又淡了,看着他的目光逐渐转变,有些茫然,有些疑惑,有些不可思议,直到最后才不确定地问:“你不是到这步才要毁约吧?你想让我去做这个恶人!你自己怎么不说!”

周越却无比坦然,说话慢条斯理:“如果您不愿意,我自然会去说。今天来,也只是和您提前打个招呼,等到事情出来了不要怪我。”

“你等等!”母亲将周越叫住,“你让我想想。”

她用了几分钟时间想明白整件事,不得不承认这一次她是被这个儿子拿住了。

周越出面去反抗周家的安排,周家会失望,周越的父亲会对他进行一些惩罚,可能会剥夺资产,比如基金、项目主导权等等,当然也会连累他们这个小家庭。

到那时候,她会和他父亲站在同一边,向他施压。

周越的性格里是有点宁折不弯的,他对外的圆通、豁达,都是因为没有伤及到根本利益,没有触及原则,他可以稍稍抬手,无伤大雅。

但这一次是他主动提出的要求,还是用这种软刀子的方式,显然这件事他已经权衡过利弊,已经作出决定——她配合,他可以在其他事情上让步,她不配合,他就会自己出手,其他的也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母亲良久才发问:“你是让我帮你缓和一道?”

周越:“我知道这很为难,您可以直接告诉父亲这是我的意思。我相信以你们之间的沟通方式,您一定知道该怎么表达。”

母亲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等到情绪降下来,又换了一个角度想这件事。

从关系上来说,周越和他父亲并不亲,就跟外人似的客气。周越父亲还有其他的女人和孩子,他不属于任何一个小家庭,而在这里,她和这三个孩子才是一个整体,关键时刻理应站在一块儿。

现在周越让她出面,如果她同意了,就等于他这边多了一位家人支持。如果她能说服周越的父亲,周越父亲的立场就会向这边倾斜,最起码不会站在周家那些长辈一边调转枪头指责他,也不至于受到那些女人的挑唆。到时候再由周越的父亲去和周家那些长辈商谈,局面总比周越正面对刚要缓和得多。

这样看,周越还是顾全大局,并不想把事情闹得太难看,留下一个他作为晚辈不珍惜长辈疼爱、关照,不懂感恩的印象,这才先来找她谈。

是啊,说到底,他们才是一家人。

“就因为一个女人?”问这话时,母亲已经有了决断,但还是忍不住发问。

同为女人,她本不该这样说。但作为母亲,她难免会犯一个所有母亲都会犯的错,那就是当一向听话的孩子突然叛逆、任性妄为时,母亲出于护犊子的心理,就会倾向认定是有人教坏了自己的孩子,而不是孩子本身就有反抗意识,只是被其他人勾出了那枚种子。

周越看向母亲,十分平和:“是为了我自己。”

母亲的目光中再次流露出疑惑和不解,她试图理解,但理解不了。

周越没有过多解释,他想,有些事母亲这辈子都不会明白,如果能明白也是因为自身看明白。总归人都有自己的障,他人帮不了。

……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间到了四月。

期间萧瑜见过周越几次,但都不是单独见面,总有旁人在。

她短时间内就将心态调整到正轨上,一如既往地忙碌自己的事,对于周越交代下来的工作认真完成,就像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周越没有给她发过信息,更没有电话往来,他有事情交代都是通过内线电话,或是让郭力转达。

他变化不大,事业心依然很重,经常出差。

她却变了一些,会挤出一些私人时间去和追求者接触,偶尔老同学约个饭。

同学也有给她介绍对象的,她没有拒绝。

要说唯一的一点不同切被萧瑜注意到的,那大概就是周越将咖啡戒掉了,她的手冲咖啡就只向萧固一人提供。

但惊讶归惊讶,萧瑜没有多问,逐渐开始习惯将注意力从他身上抽离开,专注于自己的事情,以及未来的选择。

据说两条平行线在高维空间是可以相交的,她想,他们就是在多维空间里撞见了彼此,而那之后就是无限远离。

至于周越和许家千金的婚事,萧瑜没有打听,虽然一直都没有风声传过来,她也没有往心里去。

既然已经是无关的人,那人家家里如何推进,又关她什么事呢?

要说起来,这之后倒是发生了一个和周越有关的小插曲,虽然是以萧瑜后知后觉的方式出现的。

她偶然在FB上翻到一张网友BK发的风景照,乍一看没什么特别,她也没当回事。

没想到当天晚上,就在朋友圈刷到同一张图。

她的视线一闪而过,愣了愣神,这才注意到朋友圈是谁的:周越。

周越,他不可能做盗图的事。

周越,他的英文名叫Burbank。

所以……

所以,BK就是Burbank,取了首位字母?

萧瑜有些懵,又回头翻看BK那张风景照,以及他们之间的对话。

经过一番对比,她已经基本确定是他。

一模一样的语气,她怎么从没有注意到呢?

这两个月她和BK几乎没有交谈,原来他们是一个人。

只是发现之后,随之而来的又是一阵好笑,一点唏嘘,迟来地发现,意义已经不大了。

这段小插曲很快被萧瑜翻篇,只偶尔想起来,笑一笑。

直到五月,锦瑞阶段性告捷。

某天晚上,新办公楼这里举办了一次聚会,所有人都领了丰厚的红包。

聚会上,萧瑜和覃非一起给萧固敬酒,然后是周越。

他们的目光有一瞬间的交汇,只是一秒就各自错开。

他眼睛弯着,始终带笑,因为喝了点带酒精的饮料,皮肤已经开始泛红,幸好提前吃了郭力带的药。

差不多晚上十点,萧瑜以不胜酒力为由,提前离场。

回到公寓,她灌了一瓶解酒药就去洗澡。

客厅里流淌着和缓的音乐,灯只开了一盏落地的,窗帘也只拉上一层纱帘。

洗过澡出来,萧瑜随意吹着头发,待吹到半干时,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是微信提示音。

她没有立刻去看,直到头发吹干、梳顺,这才拿起手机扫了眼。

那是一个许久没有跳出来的窗口。

周越:“睡了吗?”

萧瑜盯着这三个字好一会儿,这才回了一个标点符号:“?”

他喝多了?

周越又发来一句:“我在门口。”

萧瑜眨了眨眼,随即有了动作。

来到门廊,她将廊灯打开,灯光照下来,落在那两支花瓶身上。

她透过电子猫眼往外看,果然看到周越。

一秒钟的犹豫,她还是选择拉开门。

周越微笑地靠着门框,因为酒劲儿有点懒洋洋的,他的笑容也很松弛,眼睛上像是笼罩了一层雾,有些迷蒙。

“周总,找我有事?”萧瑜喊出这几个月已经喊习惯的称呼,也是用来提醒他。

但与此同时,另一种可能性也在脑海中浮现。

周越是个有分寸感的人,他很重视颜面,有自己的底线,看不上那种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不要脸的行为。所以这唱的是哪出?

周越依然在笑:“我能进来吗?”

萧瑜心里越发地不确定了,定定看着他好几秒,问:“以什么身份?这个时间,老板来探望下属?”

周越不答,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盒子,说:“我给你带了礼物。”

他将盒子递过来,就是个普通的工艺品盒。

萧瑜接过来打开,很意外,里面是一根红绳。

周越伸出自己的手腕示意:“是家里长辈请的,我也有一个。”

“你……”萧瑜合上盒子,怔怔地望着他。

周越收了一点笑,站直了些,说话间有一点紧张:“你现在,还是单身吗?”

这一刻,所有猜测都烟消云散。

她下意识垂眼,避开他过于直接且火热的目光,方才已经散得差不多的酒劲儿又一次往上涌。

周越等了片刻,见她没反应,便抬手要碰她。

他脚下却跟着打了个晃,险些要摔。

她立刻扶住他的手臂。

但他很重,她很费力,只好将他往门里扶,打算先将他撑到沙发那边。

“你站稳点,我给你拿解酒药……”

门在他身后缓慢合上。

直到她看到他一脚往后勾,将那扇门彻底踢严实。

下一秒,他们便掉了个儿。

她的背贴住墙壁,他的身体贴上来,压得密密实实。

她仰着头,眼睛睁得大大的,就着昏黄的光盯住他。

他的笑容消失了,目光里火光跳动。

几秒的沉默,空气凝结了,双方都屏着呼吸。

几乎同一时间,他们一起有了动作,她抬高双手去够他的脖子,而托在她后腰的那双手则稳稳将人撑起。

他的吻炙热坚定,她的呼吸焦躁短促。

舌头交缠在一起,牙齿咬上去,充分感受着疼痛。

末梢神经战栗着,细胞躁动着,那一阵阵的酥麻感在嘴唇上舞动着。

不知多久过去,她缺氧了,就靠在他身上换气,身体已经被唤醒,每一条神经都在发抖,不听她的控制,肆意地朝同一个方向呐喊、涌动。

他的吻细细密密落下,在她耳朵上、头发上、肩膀上。

随即他拿走一直被她紧紧抓住的盒子,从里面拿出红绳,说:“我给你戴上。”

他的声音低不可闻,将红绳小心系在她的左腕,进而在她的脉搏上落下一吻。

她看着红绳和他的侧脸,一手轻抚他的发尾,并不认真地问:“还要解酒药吗?”

他笑了,一把将她托起往屋里走。

偶尔有笑声传来,有人在说话,有人在喘息,渐渐这些声音越来越远,只留下客厅里的音乐声。

门廊的光温和柔润,始终笼罩着那对花瓶。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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